秦老学究并未受裴辞的不满的影响,手持书册,背着手,走了下去,时不时停在学生身侧,指点一二。
当他停在盛宝龄身边时,目光一下子,便落在了那案桌上放得整整齐齐的手书上。
只见盛宝龄这会儿,正持笔,在手书上写着什么。
瞥见那一手有些许熟悉的字迹,秦老学究转身,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裴辞所在的方向,可裴辞这会儿,早已起身走出了书塾。
“子瑜这一手字,写得极好。”秦老学究沉声道。
盛宝龄微微一怔,倒是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字竟还能得这般夸奖,当即谦虚应了几声。
倒是坐在一旁的沈从安好奇,微微起身,瞥了一眼,一瞧,写得比自己还好,就是有些熟悉。
可一时间也想不起来这份熟悉感从何而来。
但沈从安分外认同秦老学究的话。
窗外风声传进来,但书塾中,却十分安静,安静得盛宝龄不由在想,昨夜的梦。
梦中,她与裴辞同处一屋,却不知是在何处,裴辞衣衫不整,外头传来脚步声,慌乱间,她躲进了床底,再出来时却不慎撞了头。
一阵发疼眩晕。
裴辞为她上药,那冰凉的指腹落在皮肤上酥酥麻麻的触感,她一时心慌起身,却撞上了裴辞的身子......
“子瑜?”
“子瑜?”
曹明宣连唤了盛宝龄两声。
盛宝龄抬头间,才发觉,又走神了,而秦老学究,早已下学走了。
书塾里的人,就只剩几个。
盛宝龄歉意笑笑,“方才在想些事情,未听见小公爷唤我,还请见谅。”
曹明宣倒是未在意,刚想说什么,便听见,隔着屏风,那裴家的表姑娘,竟走到这头来了,朝沈从安施施然道,“多谢元让哥哥前些日子送给画儿的簪子。”
“画儿很喜欢,元让哥哥费心了。”
一边说着,她手指轻轻抚上了那枚别在发髻上的簪子,脸色微微有些娇羞,目光含带三分羞涩望向沈从安。
盛宝龄倒是也好奇的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