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年长了盛宝龄近二十岁,又是盛宝龄亲舅舅。
而静王年纪与盛宝龄相当。
盛家当年的选择,绝非为盛宝龄好,而是为盛家好。
说到底,当时朝野上下,不仅是楼家,便是盛家,也不愿得罪先太后。
如此算来,盛大人这位父亲,倒不如先帝这位舅舅为盛宝龄想得多。
便是临终前,先帝都在为盛宝龄的将来做打算。
因为他心知,待他走后,无人再能护住盛宝龄,盛家,绝非盛宝龄的后路。
而静王不知是从何处得知当年此事,待盛宝龄,一直是不同的。
便是这几年,时而给裴辞写信问候,言语间,都会提及盛宝龄,虽不算刻意,却又实在突兀。
见裴辞垂着眼,只是看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盛宝龄抿了抿唇,却是没忍住的问,“裴相的字写得这般好,可曾送过什么自己的字帖给旁人?”
事实上,话问出口的瞬间,她已然后悔。
纵使那字帖当真是裴辞当年送给自己的,可这又能说明什么,他来盛府,是同兄长一同温书,瞧见个小姑娘字写得不好,善心一动,顺手留份字帖,也是常事。
虽心里这么想着,可盛宝龄却抱着另外一种猜测。
会不会在自己记不清的那段时间里,其实,她和裴辞是相识的?
在盛宝龄话说出口的那一刻,裴辞身形一僵,眼底神色惊诧,又像是深藏于心尘封在过去有可能泄漏心迹的某件事被当事人发觉的一丝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