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耘的意识彻底消失前,一声猫叫打破了寂静。
是乌云!
浴桶中,盛耘费力的睁开眼睛,攀着双臂开始挣扎,热水几乎洒出去一半,她才艰难的从浴桶里爬起来。
与蹲在窗台的黑猫对视,她挂着水珠的脸上露出一抹苍白绵长的笑,如檀香一般。
“过来!”她声音微弱的朝乌云招手,乌云低低的叫了一声,身轻如燕的跃了过来。
盛耘轻轻摸了摸它的下巴,带着几分嘲讽道,“他们,全都不如你。”
撸了一会儿乌云,感觉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盛耘才起身更衣。
穿戴妥当后,她写了一张字条,塞进乌云脖子上的铃铛里,拍了拍它的头,“劳烦你了,去找九娘,替我借样东西。”
乌云最熟悉的人除了盛耘、霍据,就是毕九娘,它舔了舔盛耘的手,便头也不回的朝外跃去。
另一边,途安从软竹处得知了今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在江擎处理完公事后,立刻一五一十的禀告。
听闻盛耘竟还敢和霍据有牵扯,江擎眉眼间的狠厉几乎化为实质。
以至于在听到盛耘险些死于江鸣煊马下时,他都没有丝毫动容,只是冷笑,“莫说鸣煊及时勒马,她毫发无伤,便是鸣煊没有勒住马,她横尸当场,肠穿肚烂,也怨不得鸣煊,谁让她不知廉耻,与我作妾,生生断了鸣煊和盛家二姑娘的大好姻缘。”
途安是知道盛耘捡到香囊一事的实情的,清秀的脸上浮起一抹复杂,默了片刻,拱手道,“可二少爷当街纵马,风评到底不好,您作为长兄,对他小惩大诫一番,也在情理之中,想来二少爷也能明白您的良苦用心。”
途安这般说,江擎便道,“那就让他将《战国策》和《左传》各抄写一遍,你亲自去传话,盯着他抄写。”
途安领命退下。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江擎打开书房的门,负手朝东跨院的方向走去。
软竹新换了一身秋香色的衣裙,俏生生的立在廊下,看到江擎过来,忙行礼唤道,“大人。”
江擎目光掠过,将软竹唇上蜜色的口脂和束得盈盈不及一握的腰肢看在眼里,停顿了片刻,道,“今日打扮的甚是好看。”
软竹含羞带怯的低下头,“奴婢谢大人夸奖。”
江擎在她肩头轻轻拍了两下,才往屋里走去。一进东屋,就看见在窗边修剪花枝的盛耘,从她这里看出去,正好能将廊下的事瞧得分明。
“今日回盛家,可问到关于你身世的线索?”见盛耘半天没有理会他的意思,江擎先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