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耘退了半步,后背抵住门,眼神漠然的望向他,“大人是自己走,还是要将刚睡下的老夫人吵醒来?”
江擎端详着她脸上的伤,“你怕什么,我若真想伤你,你以为会只有这一巴掌。”
合着她被打了还要感激他没将她打死不成!盛耘忍不住道,“江擎,你为自己未出世的孩子积点德吧。”
江擎听她提到孩子,眼神突然下移,大掌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道,“若是当时我不允你吃避孕的药,现在这里是不是也会孕育一个孩子。”
“你做梦!”盛耘拿开他的手,瞪向他,“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给你生孩子。”
“那你想给谁生?”江擎沉了脸,眼神越来越危险,“霍据?”
“你到底走不走?”盛耘不耐烦道,“再不走我可就叫人了。”
江擎到底不想扰了老夫人的清净,主动往后退了一步,“长夜漫漫,既然耘娘你不愿意陪我说话。那我就去金祥路找霍据聊聊,顺便给他带点东西。”
盛耘侧身拉开门,“慢走不送。”
江擎盯着她看了半晌,袖口一松,一沓精致的画儿掉在地上。
盛耘只瞟了一眼就变了脸色,她蹲下身,将十几张彩绘的画儿一一捡起,越看越心惊。
“这就是我打算带给霍据的礼物,惊喜吗?”江擎带着恶劣的笑,看着她不停颤抖的唇说道。
“江擎,你是我见过最无耻的男人。”盛耘紧紧的攥着手里的纸张,字字道。
江擎抬起手摸了摸她没有伤的半张脸,“要是不想霍据看到这些,就跟我回去。”
盛耘紧紧的闭上眼,牙齿咬住下唇。
江擎静静打量着她,已经笃定她会妥协,伸手正要将人揽入怀中,这时盛耘突然睁开眼,看着他道,“大人的画技出神入化,只给霍据一人看可惜了,不如版印成册,造福千万人。”
江擎将她眼底的坚忍看的分明,知道她是真的不怕。
“那就如你所愿。”他冷笑一声,朝外走去。
盛耘在他走后,疲惫的靠在门上。
良久后,才朝床榻走去。
江擎出了鹤柏院,越想越气,突然停步,吩咐途安,“去备车。”
“都这么晚了,大人要去哪里?”
“金祥路。”
途安瞬间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