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死回生的马顺眼里迸射出痛恶的光,“谁说我们马家寨有流民,他金家这是谎报军情,是毁谤,我要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金家?是金大富那个金家吗?
见四盛看着他,马顺一拍脑门道:“哦,我那个亲戚打听过了,这次捕快来马家寨,是有人举报的,他们走了县丞的门路。举报人叫金大富,是城东金员外的儿子,也不知道他为啥非要跟咱们过不去。”
果然是那个金大富家,四盛道:“马大哥,我知道金大富这人,他是兴隆客栈何管事的表哥,何管事曾找过我们,想要我们中他表哥一起合作做豆干,我们没答应。”
四盛把何管事要假借合作的名目,骗取豆干配方的事,简明扼要地给马顺说了一遍。
马顺骂道:“这个坏了良心的,原来是打豆干配方的主意国,我说呢,金家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要害咱们,还以为你们无意中得罪了金家呢。”
四盛苦笑道,“我们一群外乡人,连金员外家在哪儿都不知道,怎么会得罪他们呢,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马顺也叹气,有些不舍得道:“这么红火的豆干生意,就这么做不成了,白花花的银子就在眼前,却挣不到手里了。”
四盛想了想,还是道:“马大哥,那豆干的配方中有几样不一般的调料,是咱们这里买不来的,那是我岳父以前从海外商队那里高价淘来的,现在我手里也不多了。”
马顺听得当即就惊愣在当地,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他和马义怎么样都做不出来他们那豆干的味道呢。
四盛道:“我们走后,你就借口说这种调料用完了,没法再做出原来那种口味的豆干了,这样也是给跟咱们签约的那几家一个交代,以后也不致弄得不好,影响了你家的豆腐生意。”
马顺看着四盛愣愣地点头,都到这种时候了,四盛还能替他考虑退路说词,甚至不惜暴露了豆干配方调料的秘密。
马顺心里正暗暗感慨,就见赵老大走过来递给四盛一个小篮子。
四盛接过来看了一眼,直接从里边拿起一个布包,打开道:“马大哥,趁这会儿有点时间,我把今天的豆腐钱给你结了,这里有清单,你对照着点点钱。”
马顺此时也不知道该不该接,四盛他们马上就要走了,今天的豆干即使是做出来了,也是没法送货了,铁定是要砸在手里的,可四盛却还是不忘给他算豆腐钱。
四盛这会儿要是不提,马顺压根就没想起来这事,四盛他们走也就走了,他过后想起来也没地儿找他要去不是。
四盛笑道:“马大哥,快拿着吧,豆腐我们都拉回来了,怎么能不给你钱呢。”
见马顺默默地接了,四盛又从篮子里拿出几张纸,对马顺道:“这里是我们在悦来客栈寄卖布包的契约和清单,你拿了这些去跟花掌柜结款吧,大约还有二十多两,这货款银子收到手你就拿着用吧,也算是咱们相交一场了。”
马顺这回不收了,道:“四盛,这货款我可不能要,那都是你们自己的生意,我可是没出一分力的。”
四盛笑道:“马大哥,我们走了,这钱你要是不去要,也是白白便宜了悦来客栈的。”
好像也确实是这么个理,马顺找不出不收的理由,只是忽然感觉喉头有些更更的。
四盛接着道:“镇上的摊位我们交的是月租,现在才是月中,你跟马胜看着或转租出去或是留着卖些啥,这是交费凭证给你拿着。”
四盛又指着赵老大放在马顺脚边的一个大篮子,“马大哥,这里边是马嫂子喜欢吃的油茶,还有些魔芋粉丝、魔芋豆腐什么的,都是镇上没有卖的吃食,里边附的有吃法说明,你别嫌弃,留着自家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