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营大帐内,周国嗣子姬发坐在主位,武成王黄飞虎、周国太师姜尚左右入座,下方两排数十只座椅也坐了个满满当当。
右侧一排座椅以姬旦为首,多是‘姬昌百子团’成员,算是周国的众权贵。
左侧就厉害了,广成子、赤精子、捆绑爱好者黄龙真人、太乙真人、玉鼎真人,还有文殊、普贤、慈航叛教预定三人组,道行、灵宝大法师、清虚‘没存在感三人组’。
仅有那惧留孙缺席了这般大事。
此时惧留孙还在洞府内受灾,唯一能做的,就是调教此前收的挡灾徒弟土行孙。
除却十二金仙,云中子等法力高深的福德金仙也自不会缺席,各自能带出门的弟子,也都在他们身后站着。
毕竟,这十绝阵已成了压在他们头顶的大山。
一压还是十座!
不去破阵,便是输了这一阵。
丢些脸面还是小事,若是让截教一方开始积累胜势,阐教因此陷入颓势,很可能就会影响大劫走向。
现如今的形势,是大劫对阐教略微有利,劫运都缠绕截教去了。
文殊叹道:“这大阵,为何如此难缠?
贫道推演百日,丝毫找不到破阵之法,似乎只能以力破之。”
玉鼎真人道:“生门套死门,十阵互衔接,破阵自非易事。”
“着急干啥,”太乙真人笑道,“他们摆个阵咱们非要去闯?当没看见不就是了。”
“这不合规矩,”赤精子道,“斗法对阵便是这般,对方画下了道,咱们当接着,不接恐怕让三界炼气士耻笑。”
太乙真人悠然道:“自古都是笑输家,能赢就是好办法。
这是在两军对阵,又不是咱们仙人斗法。”
广成子皱眉看了过来,太乙真人耸耸肩,老老实实封了嘴。
众仙当下你一句、我一句,纷纷出谋划策,言说破阵之法。
太乙真人又忍不住道:“咱们何不直接布个十二金仙阵,让对方也来闯阵,莫要忘了,咱们才是防守的一方。”
众仙眉头轻皱,各自沉吟不语。
这也没提前准备,突然之间还真有些仓促。
踩着风火轮、伴着混天绫的小哪吒,用怀中火尖枪的枪尾戳了戳太乙,传声道:
“师父,您这样容易没朋友,我爹说了,要与人为善、少说多做。”
太乙真人默默挪了挪仙臀,朝玉鼎真人身旁靠了靠,目中写满了不以为然。
有鼎,怕甚。
一袭青蓝长裙的慈航道人,此刻轻叹了声,也道:
“十天君本身法力并不算太强,若捉对斗法,自不是咱们的对手,这般大阵必是有高人指点……
当真有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广成子苦笑道:“贫道总算明白,为何长庚师弟近来一直不现身;他应是早就知晓,咱们会遇到这般难题。”
黄龙真人道:“师兄,话也不能这般说,这连环大阵不一定就是长庚传授。”
这位老龙龙话音刚落,就听得军营之外传来一声大吼,却是那十天君之赵江,正在十绝阵内叫阵:
“百日之期已到!你们再不来破阵!我们可就过去了!哈哈哈哈哈!
咱这十绝连环大阵本就无解,你就是去请来传授我们此法的长庚师弟,也是毫无解法!
哈哈哈哈!
本阵,无懈可击!”
阐教众仙:……
黄龙真人一时间颇感尴尬,低声道:“要不,贫道去请长庚师弟赐个破阵之法,不然也太不公平了。”
太乙真人嗤的一笑,强忍着没开口。
广成子看向主座上的姬发,后者立刻会意,拿出说了大半年的套话,声泪俱下地喊一声:
“各位仙人,还请救救我们周国!
那帝辛无道暴虐,杀我祖父、囚我父王,又酷刑忠良、残害师长,而今已是天怒人怨、人神共愤!
还请诸位仙人体谅我周国立国不易,护我周国子民免遭帝辛屠戮!”
这番话语,姬发已是说了不知多少遍;
但每次说出来,都有自身的意义。
这让阐教师出有名,能够占据道义二字,他们只是应邀前来相助,并非是有意干涉凡俗之事。
“善,”广成子缓声道,“既如此,我等今日当商议出应对之策,破了这十绝大阵,让商军兵败如山倒。”
姬发起身行礼,随后就老老实实坐在原位,不多言说。
那武成王黄飞虎,虽有变种‘五彩神牛’做坐骑,但自并无法力,也就是个善谋善战的凡人武将,这时也不好开口。
姜尚扶须沉吟几声,却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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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番独到的见解:
“此十绝连环阵虽难对付,但并非真的无解。
夫仙阵之道,皆有阵基变化之理,连环阵虽强,也有诸多阵基为基础。
若是能探明其中灵力运转之方式,阻隔天绝阵对其他九阵的灵气支撑,连环阵自可减弱三分。
只是……这般要十位高手去尝试,尚无三分把握,未免太过凶险。”
“我再去阵中转转吧,”杨戬沉声道了句。
“瞎转悠啥!”
太乙真人扭头瞪了眼杨戬,低声道:“你就是个三代弟子,莫要乱出风头。”
杨戬低头抱拳,并未再多言语。
那文殊道:“咱们可是要去多请两位高手前来?”
“还能去请谁?”黄龙真人苦笑道,“咱们总不能请老师出山吧?可这十绝阵,圣人之下谁还能破?
十阵相连,当真太过霸道。”
“可否将他们引出来?”云中子扶须轻吟,“若是不得入阵,就让他们出阵。”
“这十位道友并非都是赵江那般,”赤精子道,“贫道与秦完打过照面,此人行事缜密,并非那么容易诓骗之人。
他们有大阵做凭靠,为何要外出跟咱们较量?”
太乙真人淡然道:“那倒不一定……莫看贫道,贫道此前已是为咱们阐教出过力,打了个头阵,今日就不必让贫道也去做这个恶人了吧。”
广成子叹道:“师弟此言差矣,此事关系教运,何来恶人之说?”
太乙真人摇头不语,广成子倒也不好再多说。
于是,周军营中再次愁云惨淡,只能把免战牌挂的更高一些,士气无比低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