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上了她的唇,带着明显的惩罚意味。
猝不及防。
心尖和唇皆是狠狠一颤,桑偌吃痛,唇瓣本能微微张开,不料却再次掉入他的陷阱之中,让他得逞入侵,被迫和他亲密。
他的大掌仍扣着她的后脑勺。
“桑偌,”就在她想要躲开之际,吻忽然变轻,他极有耐心地轻碾给予欲生欲死的感受,像哄又像诱惑,“你乖一点,别再闹。”
凉意渐浓,在桑偌身体里肆意妄为。
这段时间她和以往不一样,原来他知道。
可这就是他的哄吗?
他真的知道,真的懂她的闹脾气吗?或者,他其实的确懂,但就是不会给她想要的而已。
眸中雾气氤氲,她一动不动地看着贺憬西,悄无声息间以为被自己压下的酸胀和难过再度汹涌如潮,铺天盖地将她淹没。
忽的,他指腹摩挲她脸蛋肌肤,最后碰上她唇畔。
他靠近,想继续吻。
瞬间,像是紧绷的神经突然绷断,桑偌情绪险险失控,鼻尖发酸冷冷地别过了脸。
“别碰我。”
她推他,不顾一切要从他身上逃离。
可他的手牢牢地禁锢着她的腰,原本摩挲她唇畔的手指往下按上她后背,出其不意猛地一按让她被迫趴在他胸膛上。
“桑偌。”头顶落下他的声音,沉哑中像是缠绕上了一丝警告意味的冷意,又像是耐心渐失。
桑偌胸腔霎时更堵更闷,她拼命扭动挣扎,却在不经意地眼神对视间,意外捕捉到了男人眼神骤然变得幽暗浓稠。
他薄唇紧抿,下颌线条紧绷,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锁骨处。
直到这时桑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吊带睡裙的肩带不知何时滑落到了她手臂上,一片风景跟着胸膛起伏漾出曲线,半遮半掩。
光线笼罩,铺上一层朦胧光晕。
白得惹火夺目。
桑偌眼皮猛地一跳,他的眼神代表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
想也没想手指勾上肩带就要往上拉,男人骨节分明的手将她的包裹,看似温柔实则用了点儿巧劲不给她脱离机会。
四目交汇。
下一瞬,桑偌被他手掌箍住侧脸,感受他炙热唇息喷洒在她肌肤上,继而薄唇重新攫住她的。
“结束没有?”他就贴着她唇畔沙沙地问。
低而哑的气音,分外性感磁沉,轻而易举就能叫人深陷其中。
强烈的酸意将桑偌心脏淹没。
还能是什么结束没有?
心脏像是突然间被无形的手攥住了似的难受,桑偌呼吸渐渐困难,她恍然想起今晚无意间撞破的那些话。
所以,他特意带着她想吃的抹茶蛋糕来,果然就是只想和她上床吗?
眼睫颤了颤,桑偌抬眸。
近在咫尺的距离,他的深眸里有着对她毫不掩饰的欲,她看得分明。
以往,她想要他的时候也从不遮掩,毕竟是双方都喜欢的事。
但现在……
怔神间,他重新碾过她的唇,吻上了她。
桑偌只觉喉咙间发涩又发酸,难受得很,眼前水雾变浓似乎就要看不清他的脸以及他眼底的神色,哪怕离得这么近。
他这人,从来就是深不可测,看不透更猜不透。
“我不要,”桑偌猛地偏过了脸躲开,想到什么,她又和他对视,带着微不可查的鼻音,“结没结束我都不想要你。”
“贺憬西,我不想和你做。”字字清晰,但她却像是突然间疲累极,浑身再无力。
他的气息仍将她淹没,她只想逃离。
可是下一秒,她却听到了男人似有若无的低笑。
他指腹碾过她唇畔,薄唇微勾了勾,带了点儿逗她的调笑意味:“那晚你也说不想要我。”
只这一句,成功让那股忍了又忍强烈的酸意从桑偌心口直冲她鼻尖和眼眶。
“贺憬西你混蛋!”她脱口而出,眼睫发颤,眼眶泛红。
楚楚可怜,却又轻而易举勾起男人内心深处最恶劣的欺负欲。
贺憬西喉结滚了滚。
眸底有深沉晦暗翻涌,他盯着她,不怒反笑,将薄唇印上她的:“嗯,我混蛋,欺负你的混蛋。”
呼吸节奏微不可查地变了变,他掐着她腰,箍住她脖颈不给她分毫逃离可能。
桑偌想躲,然而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她被他牢牢地困在了他怀中,游刃有余地禁锢着,仿佛无论如何也逃不出他的掌控。
他来势汹汹,誓要将她淹没。
桑偌鼻尖愈发得红。
身体动不了,她双手几乎是本能地或推拒或捶打上他肩膀胸膛。
可他照单全收。
他对她的身体太熟悉了。
知道怎样就能轻易让她投降,知道吻她哪里会让她舒服喜欢,知道她也喜欢和他做亲密事,知道她抗拒不了他,知道……
“桑偌,看我。”他沉哑的声音就贴着她耳畔。
桑偌失神,茫然。
直至……
她咬紧了唇,不愿出声。
可这人恶劣得很,尤其是欺负她时。
他故意停下,强势逼她:“桑偌,看着我,想着我。”
薄薄嫣红染满桑偌整张脸,她指尖无意识地用力掐着他肩,硬邦邦的,疼的只是她自己。
她说不出话。
隔着迷蒙水雾,她和他视线对上,他的眼神如网如漩涡,全然都不给她逃脱可能,只为了将她淹没,彻底沦陷其中。
桑偌眼眶更红了。
或许是她的脾气让他想要将她征服,他低低哼笑了声,愈发恶劣地欺负,逼她。
很快,她便有些喘不上气,胸口本就堵着股酸楚闷气,此刻混合着他的强势一起更是要让她窒息。
桑偌胸膛直起伏。
蓦地,她极用力地咬上他薄唇。
唇分离。
桑偌喘着气,眼睛倔强泛红。
她不想再看他。
可她才别过脸就又被贺憬西扳了回来,与方才不一样的稍显温柔的吻轻印上了她唇。
“桑偌。”指腹在她腰窝处流连,他低声唤她名字。
语调听着宠溺,又似乎有不易察觉的无奈,无奈她的无理取闹。
桑偌神经绷了绷。
可他叫完她,转而像安抚一样轻抚她后背,一下下的,像是给予她温存缠绵,久久的他都没有下一句。
桑偌还是觉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