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落进来,郁随颀长身姿被笼罩在其中,然而他的那张俊脸却阴沉,没有丝毫温度可言。
他的眸色暗得可怕,更有种压抑的危险覆上他整个脸廓,没有浪费时间,他找到手机拨通许澜青的电话。
“嘟——”
冰冷的机械声让他眸底涌动的暗色更为浓郁,漫长的等待下,暗涌变为薄冰,整个人像是降到了冰点,令人心惊。
一声又一声,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突然,电话通了。
郁随握着手机的力道悄然加重,经脉似在手背上隐隐跳跃,他就要掀动薄唇说话,电话那边猝不及防响起机场广播的提醒。
倏地,浓烈寒意覆上他眉目。
“你走了?!”冷冽的音节几乎是从他喉骨深处硬挤出来的。
哪怕打电话前就有了心理准备,然而当猜测成真,他的脸还是不可避免地再染满了阴鸷,着实可怖。
怒意在心头翻腾,似有烈焰跟着燃烧,无法也无处发泄。
“许澜青。”他叫她,一字一顿,极端紧绷。
没有回应。
额角倏地跳了跳,郁随怒极反笑:“你以为你能逃到哪去,当真我找不到你?”
他的呼吸粗沉,每一下都极为清晰地透过电流钻入了许澜青耳中,感觉明显,就好像他贴着她耳畔。
许澜青垂眸,淡声开口:“是走了。”
只这一句轻而易举地勾着郁随胸膛里翻滚的怒意就要涌出。
“许……”
“旅行,”精致的五官始终温温淡淡的,许澜青平静打断他的怒意,说,“和桑偌蒋施施一起。”
话音戛然而止。
郁随半阖了阖眼,克制着。
半晌,薄唇冷冷掀动,他再开腔的嗓音比先前更为阴沉:“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我不打这个电话,你打算不说?”
像是咄咄逼人地逼问。
唇瓣微动,许澜青默了默,手无意识地握紧了些手机,好一会儿才说:“没有习惯……”
剩下的话还在犹豫要不要出口便被他凛冽地打断:“昨晚我和你说了什么?”
许澜青心跳骤然就漏了拍。
昨晚,他说他是她的丈夫,还说……
沉默蔓延,唯有机场的提醒广播接连不断。
“要登机了。”桑偌过来挽住她的手提醒时间,许澜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在说完这话后便结束了通话。
“嘟嘟嘟——”忙音声更为机械冰凉。
他被挂了电话。
顷刻间,郁随整张脸的温度降到了冰点,冷彻骨髓,他仍握着手机,力道之大像是要将手机捏碎。
呵。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在胸膛里肆虐,手机被随意扔到沙发里,一支烟从烟盒中抖出点燃,他止不住地冷笑。
究竟是没有习惯告诉他行踪,还是根本就没把他当丈夫?
十多个小时后,许澜青和桑偌蒋施施三人平安到达毛里求斯,入住贺憬西提前安排好的别墅酒店。
昨晚许澜青独自喝酒时发现桑偌和蒋施施在微信群里一直在诱惑她来一次闺蜜行,她答应那会儿已是凌晨。
接下来的时间订机票收拾行李安排入住等事情,三人几乎就没再睡,到了别墅后她们决定先补觉养足精神再好好玩儿。
许澜青睡得不怎么安稳,迷迷糊糊始终不能深度睡眠,中途醒了几次,仿佛脑子里总有东西要冒出来。
再一次醒来后她索性起床,轻手轻脚地去了外面,而一推门她就看到了一个很大的泳池,池水湛蓝很是好看。
不知怎么,许澜青……想到了昨晚的那个泳池。
难得犹豫了会儿,最后她还是走了过去在池边坐下,双腿慢慢地放入池水中,怕会吵醒桑偌蒋施施,她晃动的幅度很小。
双手撑在身侧,她微微仰脸望着周遭美丽的环境,心情似乎渐渐被感染。
不知过了多久,桑偌在身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