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
阿吉嘎就进宫当差了。
这事就如同大海之中的一点涟漪,无几人留意。
像在宫里头当差这种事,在普通老百姓看来那是天大的喜事,乃是祖上冒烟才有这种好事。可是啊,在那些达官贵族看来,还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只要花些钱,找到人脉,要把家里不成器的子弟塞进去,那就是小事一桩。
故而阿吉嘎进去之后,倒也没有人多少人去关心。
阿吉嘎起初还觉得进宫当侍卫很了不得。
可是没几日下来,他就吃够了苦头。
这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侍卫圈子里那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有权有势的自然受人吹捧;像阿吉嘎这种家世的,在侍卫圈里,那是给人提鞋都不配的。
因此,所有脏活累活,像值夜班、倒夜壶什么的都是他干的。
这可让阿吉嘎暗暗气坏了。
他在家里那是油瓶倒了都不带扶的人,到了宫里本以为可以飞黄腾达,谁知道却是来吃苦来了。
可这皇宫不比他家,由不得他发脾气。
阿吉嘎捏着鼻子,硬是熬了下来。
可几天后,他却捅了个篓子,说是他捅篓子那也不对,他是替人背了锅。
有个太监私带宫中之物出去,同他一起值夜班的人冲他使了个眼神,让他当做没看见。阿吉嘎怕得罪人,便当做没看见。
结果翌日那太监就被抓了,虽没有供出阿吉嘎来,可是上头一查就查到当夜是谁值班。那人不厚道,直接把罪扣在了阿吉嘎头上。
阿吉嘎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抓着压在长凳上扒了裤子打。
二十大板下来。
脸色都紫了。
“抬下去,不中用的东西。”
凌普摆摆手,嫌弃地说道。
这才打了二十板子就成这模样,还比不过那些太监呢。
阿吉嘎没被送出宫去,而是被丢到他们侍卫睡觉的地方。
送他来的侍卫们可没多善良,将人往床上一丢,便走了。
阿吉嘎在床上疼得倒吸凉气。
他又疼又委屈,抵在床上掉了小半个时辰的猫泪。
“瓜尔佳大人。”
门外却突然响起一把声音来。
“谁”阿吉嘎忙擦了擦眼泪,抬起头看向来人。
只见来人是个样貌陌生的太监,模样也是个大众脸,丢在人群里那是压根找不出的。
“你是”
阿吉嘎一脸疑惑地看着来人。
那太监从袖子里取出个药瓶来,递到他跟前,“瓜尔佳大人,咱家娘娘听闻您受了委屈,特地派咱家送了药瓶过来。”
娘娘
阿吉嘎满脸写着不解。
他在这宫里可没认识什么娘娘啊。
等等。
阿吉嘎眼睛突然一亮,“莫非是福”
那太监当即变了脸色,步上前捂住了阿吉嘎的嘴巴,“大人,小心隔墙有耳。娘娘可不是能随便提的。”
“是,是。”
阿吉嘎连忙点头。
他左右张望了一眼,勉强撑着身体直起身来,这一动作已经疼得他嘴唇发白了,可他还故做潇洒地问道“娘娘怎么知道我受了委屈”
“这事嘛,您就不必多想了。”
那太监笑着把手中的药瓶塞到了阿吉嘎手中,道“这药是皇宫里的金疮药,等闲人是弄不到手的,您拿去好生涂抹,用不了几日就能好了。至于今日这事,你也放心,娘娘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阿吉嘎还想再多问几个问题。
可那太监听到外头有说话声,连忙对他马虎行了个礼,就转身离开了。
若非手中还有药瓶,阿吉嘎几乎要以为这是他的幻觉了。
“福妃娘娘”
他囔囔着这话,听到有人进来,忙把药瓶塞入袖子里。
数日之后。
阿吉嘎的伤果然好了。
而凌普也成功“揪出来”了那个真正和太监勾结的人,还了阿吉嘎清白。
阿吉嘎在高兴之余,心里头也不禁相信了那太监的话。
他把那药瓶珍而重之地收了起来。
心里抱着浮想联翩的想法,这阿吉嘎本也就是个色中饿鬼,之前得知福音的美貌时,还埋怨过他额娘好端端地取消什么婚约,能入万岁爷眼的那能是庸脂俗粉吗
这家伙这次进宫本不敢有借机勾搭福音的想法,可是这次“福妃娘娘”的照顾,却让他忍不住三心二意起来。
色字头上一把刀。
这阿吉嘎在偶然在御花园远远瞧见福音的美貌之后,就更是心中跟蚂蚁爬似的。
只觉得往日所见之女人俱都成了泥泞,唯有福妃才是天上明月,人间仙子。
而躲在暗处的凌普、温妃等人看见阿吉嘎的表现,那更是心中满意极了。
温妃笑着对传话的太监说道“你回去之后,三不五时送些糕点过去,再多暗示几句福妃娘娘有多么怀念以前青梅竹马的时光,那色鬼必定上钩。”
“是,温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