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窈将孟铎和山阳的身份告诉穆辰良,穆辰良听完,犹豫半刻,最终选择将自己早已知情的事实说给她。
“先前只是猜疑,直到那日我在军营里见到他,才真正确定。”穆辰良惴惴不安,偷瞄令窈的神情,“卿妹妹,你不会怪我吧?”
令窈摇摇头:“不怪你,你只是猜测而已,算不得瞒我。”
穆辰良松口气的同时,为孟铎的身份暴露幸灾乐祸。
早在临安时,他便隐隐窥出,孟铎待令窈与旁人不同。从前不觉得,自从令窈从翡明总宴回来之后,这种对比越发强烈。他年轻不知情爱之事,加上孟铎整日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贵姿态,即便有端倪,他也窥不出。
可现在,他若再看不出来,那他就是傻子了。
卿妹妹被俘多日安然无恙,孟铎瞒着全军上下将她藏起来,现在被她刺杀了还留她在大帐里好吃好喝供着,以孟铎做孟氏主君时的狠辣行事来看,这可不是单纯的师徒情就能掩过去的。
他也是孟铎的学生,怎么不见孟铎对他这般好?
“卿妹妹,孟铎被你一刀刺死了吗?”
“没有,还差点,山阳说,孟铎死不了。”
穆辰良见她神情怔忪,趁热打铁:“卿妹妹,孟铎利用你,他死有余辜。”
令窈皱眉:“他,他没有。”
一码事归一码事,即便现在她恨极了孟铎,也不得不承认,他从未利用过她什么。若他要利用她,他有大把机会,或唆使她倾覆舅舅的江山,或利用她杀了舅舅和太子表哥,可他一次都没有。
他在她身边,仅仅只是一个传道受业的老师,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身份。他教她的东西是真,他让她成为一个更好的人,他从未向她索取过什么。
除他孟氏主君的身份,她再找不到第二个理由恨他。想到这里,令窈更恨了。
她心中慌乱如麻,急需抓住些什么,穆辰良及时出声:“卿妹妹,我伤口疼,你抱抱我好吗?”
令窈抱住他,委屈地蹭蹭他的衣袍。
还好此刻有穆辰良陪她。
以后她再也不咒他了,她只咒孟铎。
山阳将穆辰良送到令窈面前,本意是想让令窈看见穆辰良身上的鞭伤,以儆效尤,吓一吓下她。
结果两人在大帐里开开心心地吃喝,山阳不让人给穆辰良备膳,令窈就将自己的膳食分给他,因为他手脚不便,她还亲自喂他。
山阳躲在帐外偷瞧,瞧见了气个半死,立马就要将穆辰良挪回去。
令窈伏到穆辰良身上,死死抱住他,犹如护食的狼崽子,不准任何人将他带走,谁要敢碰他,她就咬谁,若谁强硬些,她张嘴就是哇哇假哭。
“不要脸!”山阳气得想shā • rén。
跟在山阳身边伺候的随从问:“怎么办,要先打晕姑娘,再将人抬走吗?”
山阳气哄哄丢下一句:“算了!”大步流星离去。
孟铎昏迷三日,山阳守了三日,众人见主君迟迟未露面,按捺不住纷纷打听消息。
孟齐光也来问:“主君在里面吗?我有重要军情要向他禀报。”
山阳有些慌神,其他人也就罢了,若是孟齐光要入账,凭他军师的身份,真要硬闯,外面的守卫也拦不住。
他不能随便shā • rén,除非是先生让他杀。
“先生,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你若再不醒,孟军师发现了,他定会杀了那个没良心的女人,到时候我可不会保她。”山阳闷闷地看着榻上面容苍白的孟铎。
山阳想了想,又说:“我将穆辰良和她关一块了,她这几天可欢喜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和穆辰良做了什么快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