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先前西窗一看到富贵,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本能地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他生怕阑珊吃亏,虽然害怕富贵,却还是壮着胆子,一路连滚带爬地飞奔去找赵世禛救命。
果然,派了大用场。
而对阑珊来说,当听见赵世禛声音的那一刻,原本从富贵身上散发的那股令她恐惧不安的压迫感突然间消失了,她急忙拉住鸣瑟的胳膊后退了一步。
这时侯赵世禛已经进门了,他先看向阑珊,见她无恙后又扫了眼正向着自己行礼的鸣瑟,最后目光才落在面前的富贵身上。
富贵正也躬身行礼“王爷。”
赵世禛笑了一笑,温声道“不敢,在你的眼里,哪里有我这个王爷,你才是这府内的主子呢。”
富贵听了这句,便慢慢地跪在地上“王爷这话,让我死无葬身之地了。”
“到底是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赵世禛走到他的跟前,低头看着富贵,眼神有些冷意,他轻声道“上回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的人做事,尤其是跟她有关的事,你别伸手,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富贵低着头道“王爷该清楚,我自然不是自作主张的。”
“知道,”赵世禛道“但你至少先问过我的意思,是不是?这府内,没有‘先斩后奏’这回事!”
富贵停了一刻,又道“王爷,岂不知就是知道王爷下不了这份心,所以贵妃才……”
“闭嘴,”赵世禛不等他说完“你是母妃的人,所以我从来敬你三分,但是你要做母妃的手,在王府里擅自动我的人,我要你还有什么用?”
“王爷这样,娘娘会不高兴的。”
“为什么不高兴,”赵世禛笑了笑,“多个儿媳妇,有什么不好的,我觉着很好。”
富贵紧皱眉头,却无法回答。
阑珊在背后听着,本来很是忧心,蓦地听到这句,心咯噔一声,脸上却热了。
她拉了拉鸣瑟,想带他先走。
正在这时侯,赵世禛回头看了她两人一眼,望着她的时候眼神柔和下来“你还有事,先回去吧。”
于是两个人顺势先出了院子。
西窗见状,就也倒退出去了。
剩下赵世禛跟富贵两个留在院中,赵世禛看了眼旁边的石榴树,花红胜火,开的热烈,石榴代表着多子多福,团圆吉祥,富贵却自作主张地要掐断这份圆满,一想到这个,他心中就有按捺不住的愤怒。
赵世禛问“你想给她吃的是什么药。”
富贵道“王爷该知道,只是避免有身孕的药而已。”
赵世禛笑笑“只是这样而已吗?以你的手段,吃了那颗药,只怕就一劳永逸了吧!”
容妃既然不喜欢阑珊,自然想免除后患,那颗药的厉害,赵世禛不愿多想,连心里都透出寒气。
富贵的头更低了几分“王爷,这也是娘娘的苦心。她不想如今大好局面毁于一旦。”
“母妃才出困局,我当然知道,但是,”赵世禛的目光在石榴树上缓缓掠过“本王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只能眼睁睁看着母妃生死一线的孩子了,要怎么做我心里清楚。不需要有人擅自替我做决定!”
富贵默默道“娘娘只是担心王爷为女色所迷,毕竟……”从没见他亲近过什么男女,突然间为一个人破例,这种不顾一切似的情态,令人害怕。
荣王凝视着面前的榴花,眼波流转笑道“若我赵世禛是那种毁于女色的人,那母妃权当白生了这个儿子就是了。”
富贵皱皱眉“王爷……”
“富贵,你还记不记得,我小时候,常常叫你‘富贵叔’。”
富贵有些灰绿的脸色好转了些“老奴不敢当。”
“那时候你待我很好,保护我,”赵世禛淡淡道“我的武功都是你教的,所以我一直都很尊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