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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树没遇见过这样的情况,上午九点,居然在医院没看见闻靳深的踪影。陈嘉树再三确认他人没到医院后,开始打电话准备询问什么情况。
听筒里传来机械女音,提示陈嘉树对方手机关机。
陈嘉树将手机撂办公桌上,人坐进椅里,有护士在此时轻敲门提醒:“陈医生,预约您的患者到院了,我让他现在过来吗?”
“好。”他心不在焉地应,“先带过来吧。”
一个半小时后,陈嘉树结束咨询,他换下白大褂穿上自己的外套,往外走时遇见小护士打招呼:“陈医生,您要出去吗?”
陈嘉树笑道:“对,出去一趟。”
陈嘉树决定直接去闻靳深的公寓看看,他向来是个对工作严谨认真的人,居然没打一声招呼就不来医院,这太反常了。
他曾经还和好友们开过玩笑,说闻靳深要是不上班的话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医院倒了,要么是他人出事儿了。
陈嘉树成功敲开闻靳深的公寓门。
门内出现男人清寒倦懒的脸孔,表情惺忪,眼皮懒懒地一点一点往上抬,目光落在陈嘉树脸上:“什么事?”
陈嘉树噎在那里。
周围空气寂静,他看着闻靳深这幅样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陈嘉树抬起左臂,右手的食指不停地戳着腕表,“靳深,你看看现在几点了,马上十一点半了,手机也不接微信也不回。”
话虽这么问着,但口吻里却没有多少实际质问的成分。
毕竟那圈子人里,最怕的还是闻靳深。
闻靳深倒是没什么表情,语气也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只让陈嘉树在客厅等一下。
十五分钟后。
西装革履的男人单手插兜迈下楼梯,表情散淡,满面风雨不动的平静,就好像什么异常事情都没有,这令陈嘉树愈发觉得奇怪。
往停车场的路上,陈嘉树一直憋着,憋到上车后才忍不住问:“靳深,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阿?我看你有点不对劲,江鹤钦在群里说你昨晚喝了好多酒。”
“没事。”
副驾上的男人手指支着下颌,目光落在窗外,“就是分手了。”
分手!
陈嘉树心里咯噔一下,“不是说你和盏妹妹在闹别扭嘛。”
闻靳深薄唇挽出一丝暗讽的笑意,他一开始也以为是在闹脾气,所以主动给她台阶下,她非但不领情还表现得十分不屑。
做为一个男人,这非常打击他的骄傲。
再后来——
他想着自己多哄哄她,稍微放低一点姿态迎合她,她就会乖乖回来,可她依旧不愿意。
昨晚大醉一场,借着酒劲儿缠了她一番,可她说“我们已经结束了”,话都被她说尽了,要是他再上赶着去纠缠,就十分掉价了。
昨晚是他这活到现在最大的失态,不会再有第二次。
车辆驶出地下停车场,日光一寸一寸地从车头往挡风玻璃上移动,渗在男人面无表情的脸上,纵然这阳光再亮,也照不穿他眸底的黑渊。
然后,他告诉陈嘉树:“没闹别扭,分了,以后我单身。”
那晚过后,时盏没有再见过闻靳深,她接到进组通知,要在影视城待整整三个月直到拍摄结束。
三个月。
就像是人生某个阶段的完美过度时间。
在进组前,时盏和温橘联系过,问温橘愿不愿意重新回到她身边做事,温橘在电话里开心得欢天喜地,一口应下说没问题。
有人走,有人回来,是该重新开始了。
开机仪式定在早上六点,意味着她和温橘得提前一晚抵达影视城。酒店是剧组提前定好的,普通酒店,常规白色大床,设施简单,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潮味,混着点消毒水味。
一进到这房间,温橘就明白行不通,“姐姐。”她喊了时盏一声,然后从包里翻出手机,“我住这里就行,我重新给你定个酒店房间。”
“你跟我一起。”她说,温橘在身边始终方便一些。
换好酒店后,时盏服下两倍的安眠药意图睡个好觉。
她躺在陌生柔软的大床上,睡去了。
没有闻靳深也能睡得好。
他的作用,和安眠药画等号,仅此而已。
那以后整整一个月时间,在剧组里,忙前忙后,时盏都甚少想起闻靳深这个人。偶尔会听见女演员们会在私下讨论他还有她。
她和闻靳深在一起的事,当初确实不算低调,满城皆知。
果然,在人言中的她,是个不择手段攀权附势想要挤进闻家门楣的小丑。至于闻靳深,女人们提起他时,字里行间全是向往和爱慕。
最初进剧组时,由于她是空降的副导,演员们许多都不太服气她,背地里都在说她的小话,胡乱猜忌着她是靠着闻靳深和沉总那层关系才成为副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