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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时礼依旧老样,没个正儿形的,黑西装一颗都没扣,黑绸面领带散散歪搭在一侧肩膀上,满面餍足后的慵散模样。
他长睫一抬,看见被闻靳深拉着的时盏,下作地勾唇一笑,喷薄着酒息含糊一句:“唔,小千岁。”
这男人真醉得不轻。
时盏微微侧脸,对旁边男人说:“走吧。”
闻靳深拉着她欲离开,却又被挡住去路。
前方闻时礼醉态明显,脚步踉荡地几步到她面前停下,时盏闻见浓重的酒味和烟草味,与此同时感受到闻靳深握自己的那只手逐渐收紧。
这种情况下的他,占有欲最重。
不安在心中渐渐成型,时盏刚想说点什么,闻时礼就用手指轻佻地勾勾她左边耳垂,徐徐低笑道:“小千岁,你怎么脸这么红阿?是见到我,还是被他在厕所办了阿?”
耳垂凉凉的,是男人的指尖温度,伴随着令人羞赧的话语,令时盏身子轻轻一颤。
她冷声嘲道:“你以为谁都像你?”
下一瞬。
凉意消失。
时盏听见耳边传来“啪”地响一声,转脸看去,原来是闻靳深沉着脸,抬手用力挥打掉男人轻浮不堪的手,并且冷漠一句:“自重点,小叔,她是我的。”
男人哂笑一声:“你的?我记得你们已经——”
“和好了。”闻靳深生生打断没说完的话,宣示主权般举起拉着她的那只手放在唇边,在小叔深沉的视线里,落下一记浅吻。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时盏注意到,闻时礼那双阴鸷深测的眸底酒意瞬间消去几分,却又在下一秒卷起濛濛的烟雨,醉态更显,他也笑得更为浮浪:“那又如何?”
就在这时,一个喝得晕头转向的年轻男子捂着肚子,急匆匆往这边跑来,只顾埋头跑也没看路,眼看着就要活生生撞在时盏身上。
两个男人同时做出反应,方式却截然相反。
闻靳深一把搂住时盏腰身,将她紧紧地护在身前的怀里,被护好的时盏刚一抬头,就看见闻时礼懒懒地抬起长腿,再用力地一脚踹在那年轻男子肚子上,将人踹出去老远,重重地撞在酒吧满面涂鸦过的墙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
“”
周围人直接看傻,也包括时盏。
一阵唏嘘声响起,混在外面内场里震耳的澎湃音乐声里。
被踹那人哎哟一声后,破口大骂:“我!操!你!妈!”然后强撑着身体坐起,看着踹自己的闻时礼,抬手指着鼻子骂道:“你他妈是不是有病阿!”
“”时盏在心里念了句阿弥陀佛,请佛祖保佑这个年轻人。
可能佛祖没空,管不到尘世间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如时盏预想中那般,闻时礼先是凉凉一笑,然后慢条斯理一边摘颈上那条黑绸领带,一边斯文说:“那对不住,我得让你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有病’。”
酒保已经撤掉那块“维修中”的标语,过来洗手间的人渐渐多起来。
为避免出现纷争,时盏轻轻一句:“靳深。”
闻靳深微微叹息一声,松开她,过去握住男人一只手臂:“小叔,你冷静点。”
“抱歉阿,”闻时礼勾唇,神色难虞,“现在没办法冷静。”
闻靳深手上没松,嘴上拿出专业上那一套来尽量劝,“控制住情绪,转移你的注意力,最好的方法是你现在立刻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