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久信觉得看到了希望,一时高兴,脱口而出:既然组织信任你,要不我们多去别的组织看看?
?这是什么逻辑?琴酒觉得他这个跳跃性……好像似曾相识。
而且……琴酒说:以前也有人建议我去别的组织。
然后呢?黑泽久信觉得他说的是自己,他以前可是每天念叨。
琴酒很平静地回答:应该是死了,没记错的话那可能是别的组织的卧底。
好的吧。黑泽久信嘟嘟喃喃:其实这话说得没错,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万一哪天组织垮台了呢。
那就垮台吧。琴酒淡淡地说,话锋一转,我等下有任务,约法三章。
琴酒似乎是觉得在脑中想不够有气势,占着自己车里没人,直接开口,阴冷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出:“第一,任何时候,不能自己跑出来。
第二,不要管那么多,不关你的事。
第三,少点话,吵。”
黑泽久信不是没想过哥哥会对自己做出限制,按照他以往的经验,先答应就是。所以他答应得很痛快:好。
琴酒猜得到他在想什么,悠悠地给自己点上一根烟:“一旦你没做到,我就杀一个人。”
没有什么比软弱光明的人更好制约了。琴酒缓缓吐出一口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怎么可以这样,不愧是黑方扛把子。
他居然还能这样,不愧是我哥。
两种心情矛盾地交织,黑泽久信沉默了,心情复杂,他知道琴酒向来说到做到,完全有可能下一秒就拔枪shā • rén证明给他看。
他还真没想到,都一个身体了,琴酒还是能准确地抓住他的死穴。
但黑泽久信其实并不害怕死亡,他只是不愿看见死亡发生在自己面前,他害怕血腥的场面,会让他仿佛身临最恐怖的过去。
你不会以为我在乎吧。黑泽久信最后挣扎了一下,口气弱得连他自己都觉得虚假。
琴酒自然更不会信,汽车发动,他懒得回答。
没有什么能对他造成影响。琴酒想要做什么,从来没有人能拦得住。
黑泽久信觉得不行,不能就这么被制裁了,他可不想才刚发现希望就没法行动了。他琢磨了半天,拼命在想琴酒能有什么命脉可以拿捏的。
想了半天发现好像真的没有,琴酒看上去是无懈可击的存在。
除了……黑泽久信只能祭出大招。
你上次去看望的,是你的弟弟吗?最后的办法,只能用他自己来威胁哥哥了!
随着黑泽久信说出“弟弟”这两个字,琴酒眼睛里迸出狼一样凌冽凶狠的杀意,周身的杀气似乎要凝结成实体,黑泽久信觉得自己呼吸都艰难了起来,意识仿佛被刀子刮过。
他硬着头皮把话说完:我只是想获得一点小小的权利——至少别抽烟?
这是他第一次扮坏人,没想到居然是拿自己来威胁哥哥,不由觉得万分古怪。但是看起来起作用了,琴酒狠狠地把烟碾进了车上的烟灰缸。
黑泽久信觉得要适可而止了,好像刺激过头了,琴酒看上去下一秒就想和他同归于尽,油门越踩越狠,车速狂飙。
我不想你英年早逝。黑泽久信弱弱地说,顺带圆了一下第二人格的设定,我们是一体的,我只想你过得好点。
琴酒一声不吭,车速不减,黑色的保时捷在黑夜中像闪电一样飙过街道,发出尖利刺耳的声音,最后停在了一栋老旧的房屋前。
琴酒下了车,夜风把他的黑色风衣吹得猎猎作响,他压了压黑色礼帽,说出来的话依旧是永不会化的寒冰:你敢碰他,我们就一起去死。
好的好的。黑泽久信急忙说,你说的我也会努力做到的,我尽量不打扰你工作的。
琴酒带着一身杀气走进老旧房屋。这是被废弃的烂尾楼,空荡无人,布满了灰尘,琴酒走上楼梯,举着手电筒,很不高兴地发现台阶上黑色皮鞋的鞋印明显。
除了他自己的鞋印,还有其他人的,琴酒没有在意,拿出手机给伏特加打电话:“人到了没有?”
伏特加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压着音量,夹着着风声:“大哥,人到了,他们不知道你要来,正对峙着呢。”
琴酒并不想知道他们怎么对峙,一边上楼一边把伯莱/塔掏了出来,询问伏特加:“附近检查过了吗?”
“我让人检查过了,没有异常。”
“很好。”琴酒挂了电话。
老旧房屋顶楼如伏特加所说,气氛不算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