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三日,横滨。
穿着白衬衣黑裤运动鞋、戴着眼镜和口罩的黑发男子高中生,怀里抱着一件运动风黑色外套,挤出地铁站。
搭乘公交车,在距离教堂三条街外的车站下车,少年根据地图导航找到车站到教堂路上的花店,要求店家配了一捧白雏菊白水仙拱卫着的白玫瑰花束。
“您这是要送给谁的花呀?”
“算是家人吧。”
“家人的话,康乃馨也不错哦?”
“唔,真要说的话,其实我更想送向日葵。”少年脾气很好,语气也很温和,“不过这次就先这样吧,白色的花束更合适。点缀就用白色的满天星吧。”
“另外,给我一枝单独的白玫瑰,有别针就更好了。”
花店店长骤然意识到了什么:“抱歉。”
少年镜片后的眼睛像是在悲伤的强颜欢笑,而后,直到店员将花束交给他,花店内的气氛都保持着哀悼般的寂静。
深水一树抱着花束走出花店,向着教堂走去。
这里果然有监听。
黑鸦飘在深水一树身后,身上骚气十足的制服换成了黑色系,胸前别了一枝白水仙。
少年毫不意外。
[太宰那混蛋没派人从车站开始蹲我就已经很好了……或许有人蹲点,但我打扮得太普通,完美错过了也说不定。]
沿海的公路上,一辆机车呼啸着擦肩而过。
不远处传来机车猛刹时,车胎与地面摩擦的尖锐声响。
很快,那辆车掉头回到了少年身边。
开车的青年摘下头盔,嚣张的用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身高一米八的黑发眼镜……少年。
然后,他抬腿跨下机车,一把攥住了黑发少年的衣领。
“喂,你叫什么名字?!”
一树:……
好歹也是老东家的准干部,阿呆鸟你是专门去混混学院进修了吗?
一树立即展现出了普通高中时被混混劫持时应有的懵逼惊恐强自镇定。
“为、为什么要问我的名字?喂,等等,你干嘛——!”
阿呆鸟有些粗暴的、急迫的摘下了惊恐DK的眼镜和口罩,然后呆住:“深水……”
“您……认识一树?”少年有些意外,又似乎是想到了某个不好惹的职业,想要退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鼓起勇气小心翼翼问道,“那个,我是来参加一树葬礼的……是太宰先生安排您接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