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夏公子提过红琴姑娘,原来你们关系那么好啊。”林见深看着沉竞原笑道。
沉竞原的心拔凉拔凉的,他说:“我觉得我和你的关系更好一些。”
“你和红琴姑娘是老相识了。”
“朋友认识的时间不在长,有人认识十年仍旧关系淡淡,但也有人一见如故。”沉竞原眼眸深邃地看着他,“你就是我的一见如故。”
管家静立在一旁,没有出声催促。
公子在说情话的时候,他要当做自己不存在!
“听闻红琴姑娘的琴艺是一绝,我倒是挺想听听她弹的琴。”林见深说。
沉竞原转头就对管家说:“你让红琴进来,顺道再叫人把琴搬来。”
“是。”管家领了命令便下去了。
林见深坐在凉亭吃了一半鹳鹑的时候,管家再次回来了。
管家的后面,跟着即便是走路仍旧婀娜多姿的红琴姑娘。
她那乌黑有光泽的发丝梳了一朝云近香鬓,发间插了镶嵌着宝石的梅花金簪,身穿一绣有梅花缎裙,外罩了一层薄纱,裙上绣着的梅花便若隐若现,犹如在云雾间看梅花。
“沉公子,好些日子不见你了。”红琴姑娘一进凉亭,便有香气袭来。
这香味并不过分,浓淡味道正好。
“嗯。”沉竞原冷淡地应了一声。
林见深继续吃着手里的鹳鹑,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你这嘴角都有油了,我给你擦擦。”沉竞原也没怎么看红琴,他拿了一手帕就要为林见深擦嘴。
看到这一幕,红琴眼皮子一跳,沉公子手里那手帕可是江南那边产的新料子,质地极为柔软,但是价格也贵。
这么贵的布料,沉公子竟然随意拿出来给这人擦嘴!?
“你这手帕挺贵的吧?”林见深偏了偏头,没让沉竞原给自己擦嘴。
沉竞原淡淡道:“这手帕就是做衣服剩下的边角料做的,不值几个钱。”
红琴捏紧了裙摆,不值几个钱?
这手帕的价格拿出去,都足够普通人家一年的吃穿用度了!
这叫不值几个钱?
“哦。”林见深没动。
沉竞原慢悠悠地帮林见深把嘴角的油擦掉。
红琴快要恨得咬碎银牙了,沉公子何曾伺候过人?
向来都是旁人伺候沉公子!
“沉公子,这位公子看着眼生,不知是哪位?”红琴以前从来没见过林见深,故而压根猜测不出林见深的身份。
“他是谁,与你何干?”沉竞原冰凉如水的眼眸,冷冷地瞪了眼红琴。
沉公子表示很生气,这红琴是个什么毛病,为什么要问深深是谁?
是不是想抢深深?!
红琴苦涩一笑,有些下不来台。
沉公子说话做事直爽,向来不管他人如何,但是他对女子大多数时候还算手下留情。她自问刚刚那个问题,问得并不算过分。
有小厮搬着琴,走进了凉亭。
红琴黯淡的眼立马亮了起来,她道:“沉公子想听我弹琴了?”
她不敢奢望自己这种宛若浊水泥的女子,能够得到沉公子的爱,但若是沉公子喜欢听她弹琴,她也满足了。
“不是,深深想听。”沉竞原用眼尾的余光看了一下林见深的反应,看林见深的反应不大,就愉快地决定以后都亲昵地叫他深深。
“原来是这位公子想听”红琴有些恍惚,如果不是林见深想听她弹琴,她是不是连沉家都进不来?
她只是醉仙楼的姑娘罢了,忽然来找沉公子,只怕被人知道了,要笑掉大牙。
林见深说:“听说红琴姑娘琴艺一绝,所以有些好奇。”
红琴勉强一笑,问:“不知这位公子想听什么?”
“随便弹弹吧。”林见深表情随意。
“那我便弹沉公子平日爱听的曲子吧。”红琴在琴面前坐下,“以往沉公子经常来醉仙楼,若是要听琴,都是让我抚琴。”
她这话说出来,就是想要刺刺林见深,想让林见深知道沉竞原喜欢在醉仙楼玩,喜欢听她弹琴。
“花了钱的话,自然要找最好的,不然那钱不是白花了吗?”林见深,红琴的话可没有影响到他。
红琴的手指一动,不小心拨动了一根琴弦,发出了不太好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