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国王还不是乔尔斯六世,而是他父王乔尔斯五世的时候,圣院的权力还没有这么大,为了聚拢王权,五世创建了新教,自封为新教的教皇,确实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打击了圣院,聚拢了王权,在那个时期,平民还是过得很不错的,因为王权神权一体,无论是人头税还是土地税都是一起的。
六世是五世的私生子,从小在圣院长大,五世英明了一辈子,唯一犯下的过错,大约就是没有婚生子,另外两个带在身边的私生子在他死后也死于王宫内乱。
自从六世加冕后,新教逐渐落魄,
他解散了新教,圣院重新掌握大部分权力,从跟王室分庭抗礼,变成了如今稳压王室一头。
池晏听管家说的时候觉得很不可思议:“那么多人保不住两个私生子?”
原来其中一个私生子是女儿,她为了能继承王位,跟隔壁国家的王定下了婚约,承诺等她继承王位后就跟对方结婚,结果对方借兵给她,又临阵变卦,导致她死了,她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死了。
便宜这才落到了如今的乔尔斯六世头上。
偏偏乔尔斯还不是一个聪明人,他真心实意的信仰圣灵,早早把自己的婚生子送到了圣院,让圣院教导。
听完这些故事后,池晏觉得自己的三观遭到了冲击。
中国古代再混乱的时期,都没有皇帝的私生子流落民间被别人养育,然后被找回去继承皇位的例子。
管家对已经死于内乱的公主的评价倒是很高。
说她是个受人们拥戴的公主,可惜走错了一步路,导致自己也没了。
六世以后,奴隶才变得越来越多,贵族和官员们都听命于圣院。
平民就越来越活不下去了。
最近几年尤其严重,许多贵族的领地上一个平民都见不到,全是奴隶。
而在城市里生活,掏光了家产交完税的平民,也逐渐落魄,原本的小富之家,变成了现在吃了这顿没下顿的贫穷家庭。
“总有原因的。”池晏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说出了一个猜测,“是不是要打仗了?”
管家也一直是这么猜的,他左右看看,又去关上了门,这才小声说:“我也是这么猜的。”
不然圣院和王室为什么要这么急着揽财?颇有点杀鸡取卵的味道。
但是打仗也跟池晏没什么关系,除了大贵族以外,小贵族们多数连人都出不起,最多出点粮食。
这里也没有军功,准确的说,是没有针对平民和奴隶的军功,只有骑士和贵族能凭借军功得到更高的爵位,更大的领地。
只是一旦打起仗来,国内的形势就不好说了。
到时候只会更乱,圣院不可能两头兼顾,而且刑法也会更加严苛。
乱世用重典,在哪儿都是通用的道理。
“大人,建城墙吧。”管家小声提议。
如果不是人不够多,他还想提议挖护城河。
池晏有些茫然,白蚁窝都被他霍霍光了,再说,就算白蚁窝还有很多,也不够啊。
去哪里找黏土?
烧砖?就是最老的土砖,也是需要黏土的,而且还得风干半年。
只能挖了,在他的领土上找一找,每块土地都向下挖两尺深。
于是奴隶们又有了新任务,只是这样一来,人手就不够了。
生产力跟人数是有直接关系的,尤其是在这个没有工业,一切靠人力的时候。
土砖的烧制过程非常缓慢,把黏土挖出来风干半年,然后加水,像和面一样和成稠泥,然后放进木制的模具里压实,为了防止粘粘,还得铺上细纱。
并且只能阴干,防止暴晒产生的裂纹和变形。
最后一步才是烧砖。
看起来不花钱,可人力成本巨大。
池晏只能问管家:“我们还有没有钱买奴隶?”
管家答得很快:“有,能买不少。”
那些钱都是卡迪出去卖酒得来的。
很大程度上缓解了池晏的经济压力。
当领主还能穷成这样,池晏也算开创先河了。
毕竟更多的领主什么都不管,只等着收粮收钱,至于领地上的奴隶和平民能不能活下去,他们才不管。
池晏:“那就买一些回来吧,别买太多。”
他怕养不起。
毕竟他做不到跟其他领主一样,不管奴隶的死活。
大概现代人都没法跟这里的土著一样,对人命视若无睹。
至于那些不属于他的奴隶,他就不管了。
当个纯粹的好人太难,他也做不到把苦难拥进自己的怀抱,把幸福的光辉洒向别人。
当个纯粹的坏人也不容易,那得把他的三观和受到的教育全丢了,难度不亚于回娘胎重生一次。
所以还是当个普通人最好。
这次管家叫来的商人是把精灵“送”给池晏的奴隶商人乔什。
乔什表示,只要让他见一见领主大人,他可以分文不挣,用最低价把奴隶卖过来。
管家去询问了池晏。
池晏没有拒绝,毕竟这是在他的地盘上,乔什想对他做点什么,先得问问城堡里的仆人们干不干。
乔什来见池晏,身上当然不能带武器。
仆人领着他去大厅,刻意绕了路,穿过了好几条幽长的走廊。
原本兴奋的乔什,在这漫长的行走过程中,逐渐变得畏惧起来,等他见到池晏,就立马行了礼。
“大人。”乔什的声音在发抖。
池晏坐在椅子上,他手里还端着一杯葡萄酒——管家塞给他的。
其实就是为了装逼。
表示虽然我低价从你手上买奴隶,但不代表我穷,也不代表我好欺负。
池晏:“我记得你。”
乔什的脸兴奋地发红,但他不敢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只敢悄悄抬头,向池晏“暗送秋波”。
那眼睛眨得池晏都快觉得他可能得了眼疾。
“大人!”乔什的声音都提高了几度,“我可以卖给您六十个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