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徐徐,顾瓷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陆知渊,被她囚禁的那段时间,她只能从监控里看着陆知渊熟睡的脸孔,如今近在咫尺总算能看到他熟睡的脸,且能碰触到他温热的脸。
顾瓷看着他淡色的唇,陆知渊性子称不上温柔,却很少对她发脾气,他的唇比他的人要柔软得多,结婚后,她很喜欢睡在他怀里,一抬头就能碰触他的唇,新婚那段时间,她还有些拘谨,每次睡在他身边都规规矩矩地躺在,不敢乱动。
可夜里睡迷糊了,总是习惯滚到他怀里,她在牢里落下寒症,春夏秋冬四肢都冰凉至极,睡觉自然而然地寻着热源,陆知渊很喜欢贴着她的腿,为她取暖。
情浓时,她也不敢肆无忌惮地面对她,却开始喜欢侧躺在他怀里,压住了脸上的疤痕,不想他看到她丑陋的脸。
自卑,又痛苦!
他似乎能看穿她的心思,却从不说破,总是亲吻着她的耳朵,安抚着她的惊惧,刚出狱时草木皆兵的她,所有的安全感都来自这个谈不上温柔,又非常强大的男人。
顾瓷俯下身来,亲吻他的唇,像是多年前,他午后休息,她恶作剧去亲他,所有的时光都停留在美好的时刻,他们不曾有过离别,也不曾有过什么诅咒,她们就是一对普通,又恩爱的夫妻。
他的唇温热,又温柔,顾瓷浅尝即止,正要离开时,陆知渊一手扣住她的腰,把她拉向自己,睁开了眼睛,戏谑地看着她,那双温柔的含情眸像是蛊惑人心般,看得顾瓷心脏乱跳,面红耳赤,“放开我。”
陆知渊轻笑着,微微一用力,把她抱起来,反压在床上,堵住她的唇。
燎原的火,被风一吹漫山遍野地烧起来。
等顾瓷反应过来时,锁骨已经红梅点点,衣服被他撩起,他温热的大手贴着她腰线抚摸,顾瓷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子遇就在隔壁!”她软若无骨地拒绝他,事实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无法撼动着陆知渊的意志,在他们心中,他们一直都是夫妻,属于彼此。
可隔壁的门响了,顾子遇伸懒腰,打个哈欠,顾瓷能清晰地听到他的脚步声,“妈妈,冰箱里有什么吃的?”
小朋友煞风景地打断了一室的春情。
陆知渊欲求不满,啧了声,“孩子真是麻烦!”
大电灯泡!
顾瓷忍着笑,难得见他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像是当年的三少,她捧着他的脸揉了揉,心里酸软又温柔,“你真可爱。”
陆知渊,“……”
可爱这个词,确定是来形容他,不是形容顾子遇吗?
顾子遇没听到顾瓷的回答,在冰箱里找了一瓶酸奶,下楼去找陆知渊,竟也没看到陆知渊,“爸爸?”
直男顾子遇可不懂得当一个隐形人,还喊了三声,陆知渊出现在二楼的栏杆处,“你叫魂呢?”
顾子遇诧异,“医生们都走了,你怎么还在楼上?”
“睡觉!”陆知渊没好气地说,坐了电梯直接下负二楼去,顾子遇工作忙完了,正好放松筋骨,找陆知渊下棋。
陆知渊说,“蒋君临罚秦晚去学钢琴,学茶艺,你要不要也跟着一起去学?”
“我会钢琴,也会茶艺。”顾子遇敏感地察觉到爸爸想要一脚把他踢出家门,有点无语地说,“爸,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在家你才能这么舒服地和我说话,若不然,妈妈一靠近你,你不得疼死,还天天琢磨着想把我气走,难道你不应该是讨好我吗?”
“你想我怎么讨好你?”陆知渊问。
“比如,舅舅和你说什么?”
“你怎么不问蒋君临去?”陆知渊问。
“我哪敢?”顾子遇啧了声,“舅舅可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