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夫人咬牙怒道:“我没嫌弃程家门第低微,也未介意她抛头露面行医,她竟不愿嫁给阿璋!”
“这个程锦容!真是可恼可恨之极!”
永安侯冷冷道:“事已至此,说这些废话还有何用。逼急了她,她将裴皇后的隐秘告诉程家人,告诉程望。难道我还能灭了程家满门不成?”
永安侯夫人被噎得哑口无言。
“这件事,暂且不告诉阿璋。”永安侯的声音再次响起:“阿璋问及亲事,就说程望不愿女儿早嫁,要等两年再论婚嫁。他想等,就等上两年。他不愿等,就为他另择名门闺秀为妻。”
永安侯夫人又是一惊,抬头看着神色阴冷的永安侯,心里涌起阵阵寒意。种种念头在脑海中闪过,到了嘴边的话,不知为何竟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过了片刻,永安侯夫人才点点头应下:“是。侯爷放心,妾身一定会瞒下此事,不让阿璋察觉。”
永安侯沉着脸离去。
永安侯离去后,永安侯夫人站了许久。
不知过了多久,永安侯夫人才慢慢回过神来。她用袖子,一点一点地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
永安侯对亲妹妹尚且下得了毒手!对她这个妻子,又有几分情意?如今,因程锦容的一番话,竟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疑心上了!
为了母子平安,有再多的惊惧怨怼也得默默隐忍。
……
裴璋以前是皇子伴读,每日傍晚时分就能回府。如今裴璋领了差事,做起了御前侍卫,白日要当值。晚上也要轮班当值。
今晚,正逢裴璋当值,一夜未回。
永安侯夫人翻来覆去,几乎彻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