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的真相是什么,无需深究。
重要的是,这是众人眼中看到的“真相”。
程锦容看了贺祈一眼,低声道:“你堂兄的右眼,怕是保不住了。”
就像前世的贺祈一样。
贺祈目中闪过一丝近乎残酷的快意,语气却一派沉重:“希望提点大人妙手回春,能治好二堂兄。”
程锦容略一点头,随口问道:“听闻还有一位校尉受了伤。不知受伤之人是谁?”
贺祈看了程锦容一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程锦容先是一怔,旋即会意过来,脱口而出道:“是裴璋?他伤得如何?”语气中透着一丝不自觉的紧绷。
于她而言,裴璋一直都是不同的。哪怕她平日从不正眼看裴璋,哪怕她对裴璋冷漠疏离。可她的心里,根本不可能视裴璋如路人。
贺祈心里泛酸,不过,并未流露在脸上:“听闻他今日一直心神恍惚不宁,策马追击猎物时,一个不慎,差点落马。全仗着双臂拉紧缰绳,才未落于马下。不过,右臂用力过度扭伤。李太医已经前去为他看诊疗伤了。”
裴璋为何会心神恍惚不宁?
答案显而易见。
昨晚她和贺祈当众互诉情衷,深深刺激到了裴璋。
程锦容沉默不语。
贺祈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裴璋的院子就在隔邻,几步路便到。我得在这儿守着二堂兄,就不陪你一同前去了。”
去不去看裴璋?
程锦容又沉默片刻,才道:“李太医医术精湛,有李太医看诊,裴校尉理应无恙。我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