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日起,程锦宜就在贺府住了下来。
有了程锦宜相伴,程锦容的日子也热闹了许多。每天除了带一双孩子之外,便是指点程锦宜医术。
程锦宜自幼得父亲程方细心教导,医术功底扎实。这几年在惠民药堂里义诊,也有了不少行医治病的经验。所欠缺的,是一个顶尖医者的眼光和自信。
程锦容毫不藏私,倾囊相授,细心指点。程锦宜大有进益,收获良多。
除此之外,还有一桩令人羞涩又喜悦的事。
每天早上她随程锦容去内堂请安,总会遇上贺四郎。除此之外,贺四郎还时常打着探望小侄儿的借口去凌云阁。
两人每次见面,都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并无私下说话的机会。萌动的一双少年心,在悄然间靠拢。
这一日午后,贺四郎又来了。
“三嫂,”
贺四郎也知道自己来的太殷勤会惹人疑心,因此每次来的时候都不空手,以显示自己是真的来看小侄儿:“我找匠人做了些木制的铃鼓和孩子玩物。”
果然带了一大箱子的东西来。
程锦容瞥了面颊微红的堂妹程锦宜一眼,若有所指地笑道:“多谢四弟,四弟有心了。”
贺四郎假装没听出程锦容的言外之意,厚着脸皮笑道:“阿圆阿满都是我的亲侄儿,我这个做叔叔的,哪有不疼侄儿的道理。”
送完东西也不肯走,东拉西扯说了几句闲话,又主动抱着一双孩子到院子里晒太阳。
程锦容和程锦宜一同立在廊檐下。
程锦容转头对程锦宜笑道:“锦宜,你在贺家住了也有小半个月了吧!”
程锦宜轻轻嗯了一声,顿了片刻,才轻声说道:“容堂姐,我也该回去了。这么些日子没去药堂,我心里也惦记得很。”
程锦容没有张口挽留,笑着点了点头:“你想考太医院做女医官,就得付出比普通大夫更多的努力。歇了十几日,也足够了。”
只字没提贺四郎。
程锦宜的脸却红了一片,低声应了:“我听堂姐的。”
程锦容心里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