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绿川光敲响挂着清酒门牌的房门时,却意外地迟迟没有回应。
两人面面相觑,安室透琢磨着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吧。
路过的护士小姐看着走廊上两个年轻帅哥,好心提醒道:“清酒大人很早就出门了哦。”
绿川光&安室透:??
琴酒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墓园,把视线移回早上敲开自己房门说要带他去见见自己传说中的搭档的上司,并不准备毫不掩饰自己的质疑和嘲讽,眼神扭转间却不由一愣。
他那个已经赋闲已久的上司,从耳闻中的傲慢疯狂,到初识时的冷漠肆意,再到今天的自在淡然——但是此刻,对方是他从未见过的郑重。
清水清怀中抱着一束白色的菊花,这是他刚刚特意去花店买的,日本威士忌曾告诉过他祭奠故人时是要带一束花的。
这不是他第一次送对方花。
某次任务结束后,他在任务目标家里的花棚折了一枝白色的小花带回家,日本威士忌收到以后很开心,用花瓶养起来,说希望自己死后能再收到一朵白色的菊花,他那时当即就决定再也不要给日本威士忌送花了。
视线垂落间,清水清神情中流露出落寞。
日本威士忌死了,就像那朵被他折下的白色小花,某天清晨醒来后,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枯萎了。
“走吧。”清水清打起精神,却依然笑不出来,他没有转身,眼神凝视着前方,“我早就应该带你见见他的。”
清水清很轻松地就找到了那块无名的墓碑,他一直都知道日本威士忌在哪里,却一直不愿涉足此处。
警方怕他报复牵连相关的人,不愿意暴露日本威士忌的真实身份,只敢在大概是这个人故乡的长野县立一块无名的墓碑。
清水清也不纠结于此,只觉得那些警察想象力过于丰富,他对搭档在光明一面世界里的过往完全不感兴趣。
认识时那个人是日本威士忌,死去时也是日本威士忌,那么对于清水清,他只需要知道对方是日本威士忌就足够了。
琴酒看着身前的人。
银发男人缓缓地蹲下身,把那束白色的菊花搁置在墓碑前,许久没有其他的动作,半晌才缓缓开口道:
“这是日本威士忌,我的搭档。”
“这是琴酒,我的下属兼接班人。”
清水清自顾自地为一人一碑介绍着,浑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我早就应该带他来见你的,这是一个好孩子……”
琴酒难得没有出言否认那声“孩子”,只是驻立在一旁静默地看着。
清水清说着说着就沉默下来,他不是一个擅长聊天的人,过去也多是对方说,他安静地听或者偶尔应和。
灵光一闪,他突然想到了可以聊什么,但是……
那接下来的话就不该是琴酒可以听的了。
琴酒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蹲在墓碑前断断续续地说着话的人身上,当对方的目光慢吞吞地落在自己身上时,他很快便明白对方的意思,点点头安静转身离开。
当走到拐角处时,他鬼使神差地回头望了一眼,墓碑前的人已经改姿势为坐了。
这就是他所谓的搭档吗,一个代号日本威士忌的人,一个……死人。
清水清在墓碑前坐好,就好像很多年前,他和日本威士忌曾面对面地坐在榻榻米上聊天一样,仿佛一切都没改变。
“我现在不是一个人的,你走了没多久boss就把琴酒送给我了,我才知道原来你和我一起的时候会这么心累……”
“最近琴酒不太听话,有点古怪,他大概是想跳槽或者干脆杀了我上位吧,我不怪他,我的确是在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