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姜二丫驾着马车来到了大庆国与西戎国交界处的青阳县。
青阳县作为两国交界的县城,一直以来都不太平。
西戎国因地理环境的影响,粮食产量极低,还极度缺盐。
往年,西戎国还会老老实实地用自家的马匹等物资与大庆交换粮食和盐巴。
可近几年来,西戎国出了个治国有方的陈太后,国力蒸蒸日上。
国力强了,陈太后和西戎王的野心也膨胀起来。
他们想要攻打大庆,侵占大庆的良田沃土,让西戎国的百姓有地可种,有粮可收。
这两年,西戎王总共派兵扰边三十六次,站在青阳县的关门外叫阵十八次。
通过这种手段不断挑恤,再看看大庆将士的反应,西戎王大致便可以推断出大庆国的兵力如何。
倘若大庆国富兵强,大庆的将士岂会容忍西戎兵的挑恤行为?
驻守关门的曹将军是个爆脾气。
他忍不了。
可每每他穿上盔甲,骑上战马,提着大刀,号令驻军准备出击的时候,永寿帝都会在遥控器里及时按下暂停键。
永寿帝是军,曹将军是臣。
永寿帝不让打,曹将军就不得不听永寿帝的。
再者,驻军号称有十万之多,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十万人。
这“十万”二字,不说就是虚报出来吓唬对面那些西戎兵的。
曹将军心里有数,他率领的这一支驻军,真正能上场打仗的,大概只有两万人左右。
永寿帝不多给些兵、不多给粮草和军需,光靠他这支驻军,根本就打不过西戎骑兵。
西戎骑兵有战马的冲击加持,手上的大刀即便不磨,也可以轻易地斩下他们的头颅。
曹将军在边关越驻守,人就觉得越憋屈。
怕自己憋出病来,他只好时不时地乔装打扮一番,打扮成寻常的边民,摸到西戎军队驻扎的地方使使坏。
这天夜里,夜深人静,曹将军和几个部下躲躲藏藏地避开了巡逻兵,摸进了西戎军营,来到了粮草堆前。
他取出怀里的火折子,打算往粮草堆里扔个火折子,烧掉这支西戎军的粮草。
按他以往的经验,只要火折子扔下去,干燥的粮草堆很快便能燃烧起来。
他和他的部下得赶在火势起来之前离开,否则,巡逻兵很快就能发现他们的踪迹。
事情做成了,哪怕对面明知是他们烧的粮草,只要没有当场抓住他们,他们就可以不承认。
曹将军与几个部下分别朝五六个粮草堆里扔了个火折子,然后转身就跑。
等他们跑出西戎军营,到了安全的山坡上,再往那军营里一看。
“咦?火呢?粮草堆的方向怎么没有火光?”
“难道西戎那群龟孙子记住了前几次的教训,及时把火势控制住了?”
曹将军一拍大腿,“娘的,白忙活了!要不咱们现在杀回去,斩了他家主将的人头?”
部下急忙劝道:“将军不可,风险太大了。您若有个什么闪失,没了主帅,军中迟早会乱的……”
曹将军心中十分郁闷,思来想去,悻悻然带着部下回去了。
西戎军营里,一身夜行衣的姜二丫站在暗处,望着曹将军等人的背影,轻轻喃道:“这么多粮草,烧了多可惜,还不如我把它们收起来,收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