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大人可有法子取出卡在长生喉咙处的吃食?”
连太医面上有些为难,长生阿哥的情况他是探过了的,那吃食只怕卡得不浅,不是用什么就能挑出来的。
“回万岁爷的话,臣医术不精,长生阿哥喉间的吃食卡得不浅,想来唯有用柳叶刀在脖颈儿处竖着划开一道,切开喉口,这才能将东西顺顺当当的取出来。”
“然于此法上,臣又算不得一等一的好手了,仵作才最善此道了。”
一听这个,别说是在场女眷了,便是康熙爷都不禁犹豫了。
长生走的痛苦,他已然没命了,此法还得破坏了他的身体,相传人死后,若是身体不整,入了轮回投了胎也不得安生,康熙爷不是个愚昧的人,可仍不希望长生因此而过得不好。
他福薄早夭,这辈子已然够苦了。
康熙爷轻叹,犹豫了半晌儿到底是没答应,只管再等等,一会子问问郝嬷嬷去。
想来是知道长生阿哥出事儿了,郝嬷嬷来得倒也快,一头银丝难得微微凌乱,可见来的匆忙,她一进门也不急躁也不辩解,只管朝康熙爷和太皇太后娘娘深深一拜。
“阿哥公主们所用的奶丸子乃老奴带人亲手所做,若奶丸子有半分不妥,老奴愿以命偿。”
此堂堂正正的态度不知比王氏吴氏利落多少,直叫人半分怀疑不得,念及郝嬷嬷年事已高,康熙爷便请人站起来回话,摆摆手叫梁九功将那不同寻常的奶丸子给郝嬷嬷瞧。
“不知嬷嬷用什么做成这奶丸子的,瞧这一粒可有什么不同?”
郝嬷嬷看罢,还抬手捏了捏,这才细细回了:“老奴这做奶丸子的手艺还是当年同孙夫人学的,用牛ru或是羊ru细细煨上几个时辰,待里头的水熬没了,便成了粉状。”
“而后再像是和面似的添上一分水,搓成略干的小丸子,最后外头再裹上一层糯米粉,如此下锅煮了也不会煮散,这奶丸子也好煮,只过一遍滚水便是,稍冷一冷便能叫阿哥公主们用了。”
“因里头的奶粉瓤化得比外头这层快,一入口不消得如何嚼,稍稍一挤便在嘴里成了奶糊糊,断不会呛着阿哥公主们。”
“然这一粒却不是像是老奴此法搓成了,倒像是奶粉里裹了面粉搓成的,不然也不会这样筋道,想来也是因过水时间短,面没熟,这才又泛着粘腻。”
“今儿念着阿哥公主们熬夜,生怕饿着了,老奴带着人搓了好几盘子,想来这会子还未用完,其余食材也尽在阿哥所的耳房搁着,老奴恳请万岁爷细细查验,还长生阿哥也还老奴一个清白。”
郝嬷嬷娓娓道来,倒也是一说起孙夫人这个伺候过康熙爷的曹家人,这才叫康熙爷想起来,他小时候倒也吃过这东西的,正如嬷嬷所言,若是正常的,绝不会因此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