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不要让人知道这养鸡的技术,是我提供的。”安溆说道。
宗徹之所以揽这件事,就是担心她这身学识会被皇家注意到,闻言笑道:“自然的,我不会让养鸡和你有一丝一毫的联系。”
这时,喜鹊进来道:“小姐,隔壁送了张喜帖来。”
“什么贴?”安溆问道。
喜鹊一言难尽,一边递过来一边道:“昨天傍晚,咱们不是撞见隔壁季大人夫妻俩吵架吗?季大人说要纳二房,喜帖就是纳二房的喜帖。”
安溆惊讶道:“他速度真快啊,恐怕早这么想了吧。”
说着将喜帖递给宗徹,“你要去吗?”
宗徹:“不去。”
没用的家伙,想让他把晋王的事儿揭出来怎么就这么难呢。
只怕等着因为偷人媳妇而被削爵的晋王,也没想到季成渝是这么个窝囊废。
“我还有事,去书房了,”宗徹站起身,对安溆道:“你早点睡,有事喊我。”
安溆算好账,也没了其他事,洗个澡,浑身滑溜溜的上床就睡了。
在古代就是这点好,没有娱乐,早睡早起,外面天还没亮,安溆就已经醒来。
她没赖床,因为今天还要去炸鸡店看看情况。
洗漱好了出门,见宗徹就已穿着宽松的衣服在外面打拳。
他们两个居住的地方相隔不远,但是打拳不在自己院子里,要跑到外面的路中央,也是有些奇怪。
“你要出去吗?”看她穿的整整齐齐,宗徹问道。
安溆点了点头,“我去炸鸡店吃。”
今天会有鱼粥,既美味又营养。她去那边吃饭。
宗徹收了拳,站定问道:“能等等我吗?”
安溆点头:“好呀。”
宗徹回房间换衣服,她在外面赏花,宗徹是个很讲究实用的人,这甬路两边种的东西,都只有中心是花,靠近路边的是桃杏树。
四月份,桃花杏花都已经败了,结出来青青的小果子。
安溆突然想到,“家里的樱桃,应该能吃了吧。”
老家那边,山上养鸡,是不耽误种果树的,几年间,安溆不仅把平日吃的桃杏梨全都种了个全,还有跟方浮那儿要的有好些樗蒲县当地比较稀罕的树种。
什么苹果树,樱桃树都有种,三年多时间说短不短,那些当初的小树苗,现今一个个都长成了粗壮的大树。
去年那一颗樱桃结的,都够他们送亲戚朋友之后,再做上两大缸樱桃酒的。
想到家里的樱桃,安溆就有些想回去。
对于她来说,如今的临河村,真是故乡一样的存在。
“等久了吧。”宗徹换好衣服出来,还是那身官服,手上拿着一顶官帽。
安溆笑道:“没多久。”
隔壁季家果然是一大早就热热闹闹的,仆人们进进出出,挑担的搬酒的,看起来真要把纳二房当作一件正经事来办。
安溆问宗徹:“那天我好像听那季大人要接的是什么巷的柳姑娘?”
巷子名一时想不起来了,但当时留下的感觉是,那不像是个正经巷的名字。
“娇娥巷?”宗徹问道。
安溆点了点头,“这听着,是hóng • dēng • qū啊。”
宗徹一时没闹明白hóng • dēng • qū的意思,不过能看得出来,她是对一个当官的能娶娇娥巷的女子疑惑的,便笑着解释道:“那里住的多是妓院出来的女子,再养上一两个女子,也就成了一个能接客的小院子。有些体面的官员,都爱去那种地方。”
“不都是piáo • chāng吗?地方不同也有差别?”安溆真是搞不懂这种逻辑。
宗徹好笑:“娇娥巷清净,就跟一家一户似的,那些看顺眼的,直接就是夫妻一般过日子,日常不会有其他去嫖的男人打扰。自然容易滋生一生一世的想法,因此娇娥巷的jì • nǚ一般都能顺利从良。”
安溆上下打量了宗徹一眼,说得这么清楚,不会他之前也去过吧?
宗徹咳了声,道:“我没去过,只是打听消息,就会了解到一些。”
他就算真去过,安溆也只能说保护好自己,毕竟私生活混乱的人容易得病。
“也就是说,朝廷官员能娶贱籍女子了?”安溆问道。
宗徹说道:“能,只是官位没到份儿上,不能置正经的妾室。”
安溆上了车,不能一直看着人家忙碌的门口议论,然后才靠坐在窗边,问宗徹:“什么是正经的妾?”
宗徹眉眼之间带着浅淡的笑意,他喜欢和她这样平常的说话,解释道:“就是有官府文书的,正室不幸死了,可以扶正的。”
安溆摇了摇头,有些同情之前一生气回了娘家的白氏了。
“咱们两个以后虽是只做表面夫妻,”宗徹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但是我绝对不会娶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