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草原上到处是悠闲吃草的牧马,三五一群坐在草地上说笑的士兵,看到有马车来他们都看过来,但却没有起身过来见礼的。
宗徹不在乎,安溆是根本没想到需要见礼这点。
宗徹叫来了一匹马,对安溆道:“我带你去把信邮寄了。”
看着这匹高头膘壮的大马,安溆觉得在天地都相接的地方的地方骑马,肯定很爽,没怎么想就把手放到了宗徹手上。
一些小将看得惊奇,窃窃私语道:“这京城来的弱鸡,还真要带着家眷在军营里住下啊。”
“没听陆先生说吗?宗大人说要和底层士兵同甘苦。”
“说得好听,还不就是想夺权。但也不瞧瞧,咱们爷儿们都只认二皇子。”
“不过我听说,这宗大人,是个农家子。彻彻底底的寒门。”
“那了不得,农家出来的还能考上状元,写文章定然厉害。咱们也不能太过分了,万一他一状告到皇帝那儿,咱们岂不是给二殿下惹麻烦?”
安溆和宗徹送了折子回来,他带着她骑马在军营四周都溜了一圈儿。
这时是半下午,坐在太阳底下打屁晒太阳的士兵更多了。
还有些老兵油子,看到出现了女人,在那儿大呼小叫的。
安溆暗暗摇头,回到营帐,她就问宗徹:“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反正以她一个后世人的眼光来看,这个北境大营只是人多,真正能当作士兵的,恐怕只有二皇子的那批亲兵。
没有大战还好,真有大战,这些人都屁用没有。
宗徹笑道:“新官上任三把火,先点一把火再说。”
说着他拍了拍手,外面进来一个肤色黝黑的汉子,进门口对方便跪下,“属下马赫,见过主子爷。”
宗徹说道:“你挑几个身手不错的,以后专门负责夫人的安全。”
马赫领命,之后便退了出去,随即很是正常地混入军营的散兵之中。
安溆还有些没反应过来,问宗徹:“你什么时候弄的这些人手?”
宗徹笑道:“在外游学那几年。天底下并不是所有人都吃喝不愁,我每到一城池,见到的最多的人就是街面上的闲人。我想着,以后做官,总要有些自己信得过的眼线和人手,便把其中没做过大奸大恶之事的聚集起来,没想到不知不觉发展成不小的一个队伍。”
以前只是为了让自己生活得更自在的一个行为,现在却是能发挥了大作用。
若是没有这些人在手,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心带安溆一起过来北境的。
安溆有些惊讶,问道:“那你现在的组织,总共有多少人。”
“大约有一万出头,”宗徹说道:“两个月前,我便让五千人各自分散了来北境投军。还剩五千,在南边的繁华城市活动。”
不知怎么的,安溆突然想到了当年及时出现跟他们合作的有道镖行的武大当家,自从合作开始,武大当家便只收最低标准的费用,各种节庆的时候还有节礼。
对她的客气程度,连安大伯都曾一度怀疑,这个开了一间大镖行的大胡子当家是不是对自家侄女儿有意。
武大当家常说的就是,东家说你们安家的都是大单,给你们收最低费用,是理所当然的。
而且,有道镖行的总部,就在南边最繁华的城市扬州。
安溆看了看宗徹,问道:“你知道有道镖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