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璟妩原本还是在意从谢玦口中听到的解释。
上辈子不解释,让她憋屈了五年。
这辈子这么容易的解释了,就好似她白白憋屈了几年,他却一点都不知道,她想到这就觉得更加的憋屈了。
可一提起阿兄的亲事,这解释一事倒是被冲淡了许多。
就寝前,翁璟妩脑海中想的已然全是阿兄的亲事了。
阿兄是在明年开春成的婚,离现在还有小半年。
再者阿娘也没有与她提起,那么这亲事肯定还没有定下来,还是来得及阻止的。
谢玦看了眼妻子心事重重的在脸颊上抹着面脂,略一沉吟便知她所想。
总归不再纠结英娘一事,谢玦心头莫名松快了些。
在榻上躺下准备就寝时,他把被衾拉了上来,说:“莫想了,早些安置吧,明日你可再与岳母商议一二。”
是呀,还是先与阿娘提个醒为好,不然又该定下上一辈子那个害得阿兄被人嗤笑许久的前嫂子了。
翁璟妩轻“嗯”了一声,随后闭上眼。
谢玦到底没有再提三姨母,或是英娘的事情。
待梦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再谈也不迟。
但愿,今晚便能梦到。
*
早间,翁璟妩与阿娘提了阿兄的婚事,说了昨日与谢玦谈过的事情。
但柳大娘子却是为难了,道:“可在来金都前,我已有向城东小食馆的何家说亲的打算了,而且你阿兄也没有什么意见。”
翁璟妩没想到会这么快,但好在还未定亲,不然就棘手了。
琢磨了一下后,问:“可是城东如意食馆何家三姑娘?”
柳大娘子诧异道:“你认识呀?”
翁璟妩摇头:“不认识,倒是见过几回。不过,阿兄是否很喜欢那个姑娘?”
柳大娘子笑道:“你阿兄就是见过一面而已,不过是我见那姑娘长得标志,干活也利落,我看着可以便也就打算定下了。”
见女儿的面色有些凝重,笑意渐敛,问:“可是有什么不妥?”
翁璟妩犹豫了一下:“我去过如意食馆,恰巧遇到过几回那何三姑娘,但让我有些在意的是那何三姑娘似乎与食馆的长工有些眉头。”
她说了谎,但又算不得是说谎,因着这事是事实。
柳大娘子一愣,随即惊骇的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翁璟妩道:“我只是偶尔见过二人眉来眼去,也不确定有无猫腻,阿娘你切莫往外说,会败坏人家姑娘的名声的。”
柳大娘子忙应:“这些事我哪里敢随便往外说呀。”
只是心里有了疙瘩。
翁璟妩劝道:“总归阿娘你也不在云县,也不急着提亲,先差个人回去查一查再说。”
想了想,又说:“阿兄不会一直待在云县的,万一这以后要调离了,那人家姑娘也得跟着远走,也不知何时才能见娘家人一回,所以我觉得阿兄的婚事暂时先不急。”
柳大娘子面色凝重了起来,心事重重地点了头,但又道:“这不是看他都有二十一了,能不急么?”
“这事急不来,先慢慢相看。”翁璟妩劝道。
柳大娘子也不免琢磨了起来,养子到底不会一辈子只是个小捕头。
虽然不在意出身,但总归得寻一个品行正,心眼正的。
若是这妻子未过门前就真与旁的男子有过什么,那断然是不可以的。
再者若是摊上个像女婿那姨母一样的,想想都觉得瘆得慌。
还是慎重些的为好。
想到阿兄过几日就要回云县,便让阿娘嘱咐一下,让他避开着何家姑娘,莫让人有了把柄,到时候不娶也不行了。
柳大娘子也是这么个想法。
翁鸣隽毕竟还是要当值的,所以不能像养母那般在金都待几个月。
在谢玦取来给岳父了吏部批假的文书后,也该回云县了。
另外,此番回云县,还要暗中调查武晰的事情。
阿兄回了云县后,翁璟妩发现谢玦这段时日回府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上辈子一个月也就回那么一两日,但这辈子,几乎每隔七日便会在府中待两日。
十二月月初,金都下了初雪,屋外风大如吼,晚间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