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的时候,云娘端给袁香儿一碗热乎乎的牛奶。
“趁热喝,你不是喜欢这个吗?难得早上在集市上看见。”
袁香儿很高兴,她喜欢喝牛奶,但这个时代没有奶牛,想买牛奶并没那么容易。
“那只新来的狗子呢?我早上路过好像没看见它在那里。”云娘问她。
“狗,狗子?嗯,昨天夜里太冷,我把他抱回屋里去了。”
袁香儿想起南河从昨天起就还没有吃东西,匀了半碗牛奶端回自己房间。她轻轻推开门,想看一下小毛茸茸有没有醒过来。
屋子中的情形吓了她一跳,导致她反射性地砰一声又关上门。
袁香儿贴着门板眨了眨眼,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一瞥之下看见到了什么。
屋里的炕上躺着一个男人,那人微微蜷缩着身体,背对着门口,白皙的肌肤,修长的腿,一头微微卷曲的银色长发散落在肩头,两只毛耳朵从银发中冒出来,没精打采地耷拉着,伤痕累累的脊背弯曲成弧线,末端是一道毛绒绒的大尾巴。
这,是南河?
袁香儿反应过来。捋了捋情绪,再一次推开了房门。
仿佛只是一个幻觉,炕上的那个身影已经消失了。袁香儿揉揉眼睛,只看见炕床上一只小小的银狼抬起头,正警惕地盯着自己。
因为灵力的过度枯竭,昏迷中的南河下意识地将自己化为在人世间活动最节省灵力的人体形态。开门声响起,他猛然惊醒,晃了晃脑袋,摆脱了自己最厌恶的模样,变回狼形。
这么小团的一点东西,变成人形后竟然是那么成熟的吗?虽然刚刚一晃而过的那个身影十分年轻,有着一种模糊了少年和成年之间界限的青涩感。但看他的模样,绝对难以把他和这么小的一只幼崽联系到一起。
袁香儿把牛奶拖在一个托盘上,摆到南河的面前。
“你应该饿了?吃点东西吧。”
小南河把脑袋别向一边,一眼都没有看眼前热气腾腾的食物。
袁香儿也不以为意,随手拿了一本书,坐到屋门外檐栏的栏杆上去看了。这个位置离开屋子有一段安全距离,但又可以出现在南河的视线中。袁香儿抽了地上的一根青草,叼在口中轻晃,目光看似始终落在书页上,实际上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留意着屋中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