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熵没兴趣给齐大郎解惑,摸了摸脖子上的链子,觉得有点累了,想回房躺会。
齐老爷子本就不是个话多的人,此时自然不可能一字一句跟齐大郎解释。
就像齐秀秀说得那样,在齐家,除了两位老人,就是三丫的地位最高。
此时齐熵累了,老爷子自然是紧着让齐熵去休息。
屋内只剩下爷孙两人时,齐大郎显然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了,主动换了话题。
说起了今年的院试来。
“听闻县太爷喜菊花,镇上和县里不少人家都送了菊过去,只不过好些都被退回来了,只留下了两盆,也不知县太爷到底是个什么性子的人。”
“往年的考题孙儿虽也看了不少,但换了个县令,孙儿心中也有些忐忑,实在是担心会让祖父和父亲失望。”齐大郎说得真情切意,似是真的很担忧。
齐老爷子闻言,不由也跟着蹙眉担忧起来。
马上就要院试,县令是去年上任的,这是第一回主持院试。
他的出题风格是什么,大家都不知道。
况且就连这位县令是什么出身,师承何处,与谁交好,曾做过什么文章,都无人知晓。
有心想做些考前准备,也无从下手。
若不是如此,也不会有人铆足了劲打听到县太爷喜欢菊花,就送了不少过去。
昂贵珍稀的,搜罗了不少。
但偏偏县太爷留下的两盆,却是最普通的,也是最常见的紫茎甘菊。
“你还年轻,成与不成不用太放在心上。后日也只安心去考,不要想太多。”齐老爷子不大会安慰人,也只说了这两句老生常谈的话。
“阿爷放心,孙儿定会尽全力去考的。”说完看了看齐老爷子,有些欲言又止模样。
齐老爷子也不知在想什么,并未察觉到长孙的神色,自然也没有开口问。
“祖父,孙儿听说,现在江大哥在帮着里正叔查三丫的案子?”
齐老爷子回神,顿了一下后点头“嗯”了一声。
“可有什么进展了?江宴哥虽然如今已是秀才身,但明年就是大比之年,想必他也是要下场的,算下来,距离大比也不过一年多时间了,他怎么还会有时间去做这些?”齐大郎问。
语气带着试探的意思。
齐老爷子显然不知道长孙是想打听什么,余光看了一眼齐大郎,想起江宴,面上神色倒多了几分赞赏,“我瞧着江宴行事稳重,这些事定然早已有了打算的。你与他同在一个书院,又是一个村长大的,有时间可以跟他多交流,说不定对你读书也有进益。”
老爷子虽说看着更疼三丫一些,但实际上对于长孙和次孙都很看重。
家里孙辈只有这两个男丁,又都在读书。
而且大郎已经过了童生,只等院试一过,就算是秀才了。
那他们家跟以前就不一样了。
有了功名,那就算半个官家人了。
那就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就算日后作古,去了地下,见了列祖列宗,那也是极有脸面的事。
况且,俗话说得好,朝中有人好办事。
无论哪朝哪代,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家族中,能出个做官的,那都是祖坟冒青烟,百年难得。
更不用说做了官之后的好处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