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们打回去!”王虎用火柴点燃腰间的一个燃-烧-瓶,狠狠地向越过矮墙的鼠群投掷而去,“我们,就是防线!”
摇戈的火光照亮着王虎的面容,他率先挺枪而上,手中的双管猎枪喷吐出致命的霰弹,身体挡在那看似无可阻挡的黑潮前。
一颗霰弹所散布出的弹珠,无论再怎么多,再怎么密集,终究是有限的,打死十几只萤火鼠,对鼠群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罢了。
然而一群人一起开火,那便完全不同了。
一声又一声的枪声响起,一把又一把的双管猎枪喷吐出密密麻麻的霰弹,火力网覆盖着翻越而来的鼠群,将它们打成一具又一具千疮百孔、飙出血线的残尸。
黑潮打过来的浪花,在这一刻被遏制住了,此刻他们就是堤坝卫士!
王虎压低枪口,又开了一枪,随后向后挥了挥手,示意大伙迅速跟上。
他踩过一只又一只萤火鼠的残尸,有的甚至还没死透,还在微微颤动,在这一片血泊残尸中,他的手马不停蹄地打开双管猎枪的枪膛,娴熟的退壳换弹。
向矮墙下望,透过被咬开的窗户眺望,眼前满是密密麻麻的萤火鼠,那鬼火般萤光令人胆寒,刚刚越过防线的不过是一小部分而已,就像黑潮伸进来的小小触手一般……
如果让它们全都跨越防线,让它们包围了自己这些人,那么所有人的性命都要葬送在这里,绝无生理!
必须要守住这条防线,眼下绝不可以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迟疑,要么用钢铁和勇气粉碎它们,要么被它们所粉碎!
眼见王虎挺身上前,一股大无畏的气氛感染了所有人,他们也纷纷大踏步地跟进!但其中不少良家子并没有王虎这么娴熟的换弹技艺,甚至在紧张之下只顾着挺进到防线前,等到了才发觉自己的枪膛里边根本就没有子弹了!
比起刚才的火力,眼下的火力稀稀拉拉,根本就遏制不住鼠潮的蔓延。
这个时候,那些装备简陋的贫民们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他们顶在矮墙或是门窗前,用磨尖的水管刺,猩红着眼,用绑着菜刀的木棍疯狂地劈砍扫割着,跃起的萤火鼠撕咬着他们的手臂,可他们却是全然不顾!
在王虎不惜性命的感召下,他们也翻涌出了血性,嘶吼着与这些鼠辈抗争到底。
人可以很胆怯,也可以很无畏,倘若衣食得安者都不惜性命,那么挣扎温饱的人效死何妨!
“尝尝爷爷的土炸弹!”一个贫民用火柴点燃了装着黑-火-药,用绳头作引线的易拉罐,狂笑着将这个易拉罐扔进了钻满着萤火鼠的房屋里头。
轰隆的一声巨响,炸裂开的易拉罐,裂成了许多极速飞舞的铁片,剐开着这些萤火鼠的身躯,它们的鲜血与内脏从创口中淌流而出,一时间全是痛苦的吱吱声。
“老二,还有么?!”那个贫民兴奋地咧起嘴来,手中的钢管止不住地挥舞起来,将几只钻出的萤火鼠砸碎脊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