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女人看年龄不过24岁,比菊池长织还要小两岁,但那个踹门力道,那个踹门行为,看起来要比外表冷艳的菊池长织还要像黑.道成员。
“你放屁,你才是那个小三!”女人骂骂咧咧。“和道他和我交往半个月了,你才是那个后来的吧?!”
她踩上桌子,几次三番想去抓菊池长织的头发,却被平岛阳和山中幸联合架开。
他们两个扣住这名女士的肩膀,然而这位女士完全不cue这点儿小事,整个人都在张牙舞爪,手上推搡着两名男士,眼睛死死盯着菊池长织,看起来像能随时暴起,上去给对方来两拳,当场送对方去医院。
“怎么办啊警官先生?!”山中幸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整张脸涨得通红,“她力气太大了,我快撑不住了!”
“再撑一会儿!”那只粘着甲片的手正抵在平岛阳脸上,让他转头困难,只能伸直了手臂,手背上青筋迸起,扣着女人肩膀的手指节泛白。
说真的,这已经能算得上是袭警了吧?!
几秒钟后,神宫带着其他警察冲进来,将他们两人拯救于水火之中。
过分激动的女人被单独带离,四五个警察才能压住她,力气可见一斑。
神宫扭头问:“没事吧?”
“我没事。”平岛顶着被抓了几道红印的脸摇头,“但她是谁?”
“这个好像是伊达警官带来的人。”说到这儿,神宫顿了顿,语气变得一言难尽。“听说也是死者的女朋友。”
整个休息室一片寂静。
——海王海到这种程度,死者也确实人间少见。
不过平时因为这些名头打起来的人也不再少数,平岛阳沉默几秒,摸着自己脸上那两道红痕,开口问:“那伊达呢?”
伊达把人带进来,他自己不在?
“……我在这。”伊达航捂着撞伤的额头摸进来。
“那是早川奈奈。”伊达航说,“我们刚刚在死者家门口发现的她,她是来给死者送早餐的,我也觉得能从她嘴里知道些信息,就先把她带回来了。”
早川奈奈,今年24岁,东京大学哲学系研究生,与死者关系亲密,疑似鱼塘里一条新来的,还没有记载的鱼。
“那你头上这个伤……?”平岛阳递过去一个创可贴。
“我领她走到休息室的时候没注意。”伊达航接过创可贴,目死。“她突然激动起来推了我一下,直接把我推墙上了。”
……这是一个身上肌肉并不发达的女性能拥有的力气吗?
平岛阳沉默的移开视线,扭过头,开始在别人看不见的位置瞳孔地震。
一个身高不到一米六的女性能把一个将近两米的大猩猩推出去,还能致使大猩猩伤到头,他现在真的开始怀疑,在他躺下这七年里,人类开始集体进化了。
“对了。”伊达航突然左手握拳,砸到右手手心,将平岛阳的注意力唤回来。
“萩原他们发现了第一案发现场,你要过去看看吗?”
*
下午十二点半,杉田和道家。
橙黄色的警戒线早在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发现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的时候就已经拉起,如今外侧又围了不少媒体人。
一个富家少爷的死亡无论从哪方面编排都是爆点,那些媒体人们凝望着那扇富丽堂皇的大门,倒是没有一个人发现路尽头那个偏僻小道上又多了一辆警车。
伊达航和平岛阳从警车里走下来。
早就接到消息等在这儿,松田阵平顶着墨镜,在这条偏僻的小道上摆摆手,压低嗓音,“这边儿。”
三人排着队踏上羊肠小道,落叶在他们脚下咯吱作响,成了路上唯一的伴奏。
排在最后的伊达航垂眼,看着眼前那个一甩一甩的黑色小辫子,一时间有些感叹。
他们以前从来都没考虑过绕着媒体走。
只是平岛阳陷入沉睡说到底也有媒体一份“功劳”,当时舆论四起,不知道里面有多少媒体与黑衣组织存在关联,是乌鸦的喉舌。
如今这里这么多媒体只要一个是乌鸦喉舌,只要有一个乌鸦喉舌拍到了平岛阳,那都代表着一场灾难。
他们在这七年间也调查出了不少线索,就比如在岩出温泉旅馆死去的那位长尾容,他们在赤司征臣那里查证过,正是赤司征臣曾支持,后又与黑衣组织拉扯不清的那位议员的,最强劲的政治对手。
长尾容曾经也被黑衣组织胁迫过,甚至与其合作过几年,最终还是因为失去了价值,或者价值不够高,变成了爆炸下的一具焦尸。
‘那个组织那么恐怖,但加入进去后却一直没有自己退出的商政人员,你们猜是为什么?’
赤司征臣抿一口咖啡,‘——它能存在这么久,可不单是只恐怖就算了。’
当年的赤司宅里,赤司征臣这番话说出口后,伊达航就再也没忘过。
为名为利为命,这些人也许加入黑衣组织时有被迫的,可等他们加入后开始为了黑衣组织肝脑涂地,开始胡作非为,也无非就这么几个理由。
黑暗是最容易滋养恶意的地方,呆的久了难免会被同化,而人心之下,欲望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