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体?
这个词像闪电一般劈入黑泽久信的大脑,刹那间将所有信息串连。
他可以接连几天不吃东西也不会觉得难受,连续通宵也能精神抖擞,恢复力强伤口愈合得快;从小就源源不断上门的组织成员和他们异样的打量与问话;植物人病房里各种不明用处的仪器,看管森严的别墅。
原来他是组织的实验体。
理清所有信息就在那么一瞬间,他无喜无悲,只有心里轻叹一声,原来如此。
他和上田和四目对视,上田和掐住他脖子的手并没有用上力,对方看上去正处于清醒的疯癫中,眼神疯癫痴迷,语气确实冷静的:“我不明白,朋友,为什么你早已知道我的来意,却和我周旋。你不应该在第一时间把我抓走,像他们一样对我严刑逼供吗?”
上田和似乎也没想着让黑泽久信回答,自顾自地说,语气忽然又变得像孩童一样天真快乐:“其实我明白的黑泽君,你知道我不是好人,但是还是愿意与我做朋友。肯定是这样的吧。”
黑泽久信心说放屁,他会愿意配合不过是想找出上田和与组织的联系,只可惜组织做事隐蔽,上田和更像是被派出来的喽啰,甚至没有代号。他追查了这么久,仅仅查到上田和与组织高层有联系,想杀了他,或者是想绑架他,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有用信息,他只能走下策等上田和主动出手。
至于把上田和抓走然后严刑逼供什么的,那是他哥哥会做的事。
黑泽久信清楚,组织派出来的人一旦被抓,迎来的就是一颗狙击子弹,然后他什么信息也得不到,只能得到一具淌血的尸体。
而且更重要的是。
“你不是好人,但是我勉强算是。”黑泽久信说。
上田和一愣,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
但就在他愣神的时候黑泽久信猛烈地反击了,一脚将上田和踹翻,扭身想去摸刚才被打飞的枪。
上田和也反应了过来,从怀里掏出了匕首向黑泽久信砍去,攻势疯狂带着决绝。
黑泽久信避开了匕首,却不得不被迫反过来面对上田和,没有时间去摸枪。
两人在地上缠斗起来,你打我一拳,我划你一刀。
可就在这是,“砰”一声,刚才被上田和关上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了,两道身影逆着光出现。
上田和震惊地看向来者,黑泽久信却在瞄到地上的影子那刻就知道是谁来了,趁着上田和注意力被吸引,夺去了他的匕首。
这个时候把门踹开的两人也冲了过来,一个举着枪对准上田和,另一个帮忙把上田和制服。
黑泽久信松了口气,紧接着就遭到了劈头盖脸的臭骂:“如果不是我和研二去查了这家伙是个什么玩意,你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黑泽久信抖了抖,小声为自己辩解:“其实也不会……你们是怎么找过来的?”
萩原用手铐把上田和铐住了,生气地回答他:“你和这个家伙走得太近了,我们觉得有问题,就查了一下,这家伙是在逃的shā • rén狂,杀死了他所有的‘朋友’。黑泽,你肯定知道他的不对劲,为什么还要独自赴约。”
“他就是皮痒。”松田没好气地说,“我们先离开这里吧。这个屋子阴森森的,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萩原表示赞同,把上田和从地上拽起来,想推着他离开。
上田和从两人进屋后就再也没说过话,可这时突然就发出了阴恻恻的笑,他被手铐铐起来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握住了一个打火机。火苗噌地亮起,火机掉在地上。
腐朽的木质地板在触碰到火苗的那一瞬被点燃了,以惊人的速度窜起烈焰。
火舌上卷差点烧到萩原的手,上田和就着这个瞬间挣脱了萩原的控制,跌跌撞撞地往别墅二楼跑。
他身上也卷上了火舌,裤子上和鞋上,所过之处被他引燃成一条火舌。
萩原接连射击试图阻止上田和逃跑,子弹射中上田和,他却像感知不到疼痛,憋着一口气冲上了二楼。
“这里的地板被浸过酒精。”松田脱衣试图灭火却失败了,他紧张地看着愈演愈烈的火势,脸色凝重,“我们必须赶紧离开。”
火势蔓延烧,萩原和松田拽着黑泽久信,三个人在浓烟里往外冲,直到跑出别墅院子才停下,摊倒在地上。
“他会死在里面吗?”黑泽久信看着那栋冒烟的别墅,问。
萩原摇摇头:“不知道,我们来之前和同事说过了,等下他们会带着人来。”
松田打量着黑泽久信,生气地指责:“下次你要是再一个人去冒险,我们就群殴你。叫了救护车,等你去医院看了我们再来教训你。”
黑泽久信尴尬地笑笑,是拒绝了去医院:“我没怎么受伤,我想知道上田和会不会死。”
他倒不是担心上田和死,相反的他怕上田和这都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