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祁大川笑骂一声,顺手把门带上,拍了拍手,把客厅四散的十几个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道:
“各位,这是我儿子天佑,天佑,跟大家打声招呼。”
“大家好。”祁天佑单手高举,高高兴兴的大声道,“我是祁天佑,旁边这位帅哥的儿子。”
“去你的,去楼上换身衣服下来。”祁大川轻拍祁天佑的后背。
祁天佑和他的女朋友上楼之后,祁大川和几个老友聊了几句,笑容满面的走过来,道:“阿戎,我儿子平时对神神鬼鬼的都挺感兴趣,你们可以多来往。”
“嗯”陈戎随口应了一句,道:“听说老祁你今天弄了个坛子?”
祁大川脸色一滞,有些别扭道:“对,今天慈善拍卖会弄到手的,一个破坛子,不值什么钱。”
“介不介意等会让我看看,我最近对这种古董坛子挺感兴趣的。”陈戎挑了个话头。
“害,就一破坛子,你感兴趣,等会你直接拿走。”祁大川还真不在乎那百十万的钱。
“破坛子也是钱不是,更何况是慈善来的,总不能好事全让你一人做吧,算我也积点阴德,平时我这对什么拍卖会也不感兴趣,这次碰上算我的,以后老祁你也有的是机会。”陈戎话说的滴水不漏,直接把欠人情这个环节给掐死了。
祁大川听完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真情实意道:“那龟蛋真要有你十分之一,我就心满意足咯。”
“说起来,老祁你怎么会突然搞了个宴会,我看那些人大部分都是和祁家有点牵连的吧。”陈戎也没有遮遮掩掩的试探,这宴会根本不在原著电影的范畴,却很突兀的出现,很可能是某种变化。
祁大川摇摇头,道:“祁天生死后,运输集团本身就有些问题暴露出来,很多渠道被切断,最近那边的生意又出了纰漏,有些账本资料被爆到上面去了,上面对这方面非常重视,已经派来专案组了,其他支脉都已经跑了,就剩下我们一家没什么干系还留在港岛……”
上面值得并不是港岛政府上面,而是英国上面,今年和谈太重要了,一个走私军火跟各种恐怖组织都有关系的家族式企业触犯了忌讳,真正的政治大人物一句话,在港岛叱咤风云的祁家顿时分崩离析……
还真是有些搞笑。
陈戎听完心情也有些复杂,真正打死罪恶的,并非是正义,而是更为肮脏的政治,实在是不能再讽刺了。
“呵呵呵”祁大川也颇为无奈的笑笑,他对于自家人的行为却是不怎么看的上眼,也对于这件事的戏剧性结局颇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虽然对于祁家的结局感觉有些心情复杂,陈戎却也弄明白这一切的缘由了。
祁家的存在固然对祁大川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效果,可一旦祁家倒了,那么落井下石的人也一定不会放过他,想必他也挺无奈的,好处没享受到,还要被连累,于是就把跟祁家有点关系又没有牵扯到军火生意里面的人都找来借着儿子回来开个小会,算是抱起团来抵抗那些落井下石的鬣狗们。
之所以邀请陈戎的目的也很简单,陈戎现在和内地的关系不清不楚,又和明摆着内地有关系的利家关系暧昧,既然英国那边已经要查处祁家,那么祁大川也就顺势倒向内地,没必要一棵树上吊死,实在是被逼无奈之下的选择。
老狐狸如祁大川,他当然不会真的倒过去,他只会选择胜利者,所以只是叫陈戎过来,没有实际行动的去倒向某一方。
陈戎同时也意识到,就算他没有提古董坛子的事情,祁大川恐怕也会借口送些东西,用来堵住他的嘴,说白了,就是借他的皮来吓唬那些落井下石的人,还不想付出任何代价,俗称白嫖。
为啥叫白嫖呢,当然是钱这种东西对于陈戎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那么庞大的资金,他又不断的在投资买房、买产业,零负债的情况下,实体产业只会不断的扩大,钱真的就只是个数字而已,想要用钱让他帮忙解决什么事情,那还真就是白嫖了。
陈戎因为在白丽虹那里吃了人情的亏,下意识的填上了空,也就把祁大川架起来了,这才会有那句‘那龟蛋真要有你十分之一,我就心满意足咯’。
祁大川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堵上陈戎的嘴,要么真的倒向内地。
堵上陈戎的嘴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唯一的机会也错失,如果抱着侥幸心理不去和陈戎摊开来说,等到调查组真的开始追查,陈戎只要一句话撇清关系,那祁大川就真的要倒霉了。
“要倒向对岸吗……”祁大川心情复杂的抬头望了一眼没心没肺下楼正在那吹牛皮的儿子祁天佑,默默地又叹了口气,“也许这也是个好事吧,真要去英国,天佑这臭小子可玩不过人家啊。”
不过想到这些年在英国的那些投资,祁大川心都在滴血。
“新的时代马上就要到了,墙头草可讨不了好啊。”陈戎似笑非笑的拍了拍祁大川的胳膊。
祁大川一言不发的笑着摇摇头,转身离开了,他现在心情可不咋地,被人家底裤都看穿了,还是个小年轻一眼看穿的,让他别无选择,间接的损失了小半家产,要知道这些年他可是为了移民英国在那边投资、捐献了特别多的资产,现在一竿子没了,怎么能不心疼啊。
“祁家面临的事情可能比他想象的要严重的多。”白丽虹浅酌了一口红酒,平声道。
“怎么说?”陈戎望过去。
“祁家的事情有鬼作乱,几个月前英国那边所有大臣的桌子上都被送了一份祁家运输集团的资料和账本,那边的教堂进行驱魔的时候,死了二十几个神父,都是一瞬间被黑暗吞掉,再次出现已经变成干尸,哪怕是那个什么God的力量也并没有第一时间阻止。”白丽虹不急不缓的叙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