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所有行当之中,人牙子绝对是最恶毒的一个,按照大宣律法,贩卖人口,一律处斩,绝不容情。
而在人牙子当中,最丧心病狂的,当属采生折割。
他们把拐来的孩子,锯割成废人,变成怪物,通过表演来赚钱。
可凡是采生折割的人牙子,在大宣都不会被处斩。
因为按大宣律,他们会被凌迟处死。
任何一个王朝,都不会对这种畜生留情。
这群畜生从哪来的?
谁给他们的胆量,敢来京城露头?
来得好啊,省得我四处找你们。
成神也好,凡尘也罢,我徐志穹活在这世上一天,就得把这帮畜生赶尽杀绝,此心永生不改,此志至死不渝!
徐志穹扭着老头子的手腕,让他拿着烙铁,狠狠烫他自己儿子的脸。
“你个杂种,敢动我儿子!”老太太眼睛红了,拿刀来砍徐志穹。
徐志穹回身一脚,踹在年轻男子身上,年轻男子一个趔趄,正撞上了他亲娘的刀尖。
噗嗤一声,年轻男子倒地翻滚,肚子被刀尖捅了个窟窿。
老妪心疼的直哭,赶紧把儿子扶了起来。
老头子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刀,朝着徐志穹捅了过来。
徐志穹先把老头子右手的腕骨折断,再抢下短刀,砍了老头子的左手。
右手断了,左手被砍,按理说,这老头子算废了,没想到,他胸口突然长出一只手,抓住了徐志穹的衣服。
他有修为。
徐志穹在屋顶上时就看出他有修为,修为在八品。
尉迟兰只有九品修为,贸然闯进来肯定会吃亏,因此徐志穹把她从窗边拖走了。
这老头是个什么道门?
怎么还满身都是手?
这和他拜祭的那座神像有些相似。
老头子死死扯住徐志穹,回身冲着妻儿喊道:“你们先走,快!”
年轻妇人率先冲到门口,刚一开门,被尉迟兰一脚踹在脸上,仰面倒地。
老太太举着刀道:“黄毛丫头,你特么给我躲远点,要是当真惹毛了我……”
尉迟兰上前又是一脚,正踹在老太太脸上。
老太太飞出几颗黄牙,倒在地上哭喊道:“你打我一个老婆子,我都快七十了,你打我,你丧天良不得好死……”
尉迟兰看这老太太起不来了,转身去对付她儿子。
在青衣阁待了一年,尉迟兰有些毛病还是改不了,她总以为放倒了就是打赢了。
徐志穹又砍断老头子一只手。老头子的肚皮蠕动,裂开一道五寸多长的血口,伤口里面长出两只手,抓住了徐志穹。
徐志穹把这两只手砍断,还是没能脱身。
老头左肋又开了一道血口,长出两只手,扯住了徐志穹的手臂。
徐志穹奋力挣脱,老头子脑门开裂,依稀能看到他跳动的大脑。
从他的大脑里长出一只手,来抠徐志穹的眼睛。
徐志穹躲开了这只带着脑浆的手,老头子下巴上起了个水泡,水泡破裂,黏液之中长出两只手,来抓徐志穹的喉咙。
这老头身上有长不完的手,抓着徐志穹,不停撕扯。
徐志穹不想与这老头子缠斗,这老头子的打法太恶心,而且让徐志穹感受到了难以形容的危险。
可这老头子的手越来越多,几十条手臂一起扯着徐志穹,急切之间,还真就无法脱身。
带他去中郎院,用阴气杀了他?
不行!
现在还不能杀了他。
徐志穹之所以等到现在,是因为还有一些事情要从这老猪狗嘴里问出来。
这老头拜了个邪神,背后肯定有组织,得杀个干干净净!
况且现在尉迟兰的处境非常不妙,徐志穹不能离开。
尉迟兰打倒了年轻男子,忙着去救孩子,完全没有理会身后。
那老妪一边哀嚎,一边从怀里掏出了匕首。
年轻男子则从怀里悄悄拿出了一袋石灰粉。
年轻女子盯着炉子上一锅开水。
徐志穹能够想象接下来的情况,尉迟兰被撒一脸石灰,睁不开眼睛,挨了一刀,再被浇一身开水。
这个老妪和那对年轻夫妇虽然没修为,但也是跌爬多年的老江湖,徐志穹若是走了,尉迟兰九死一生。
徐志穹被老头子的手臂缠住,得想个办法先废了这老猪狗。
有什么办法能在短时间内把这些手全都斩断?
徐志穹勐然后退两步,扯了这老猪狗一个趔趄。
趁着肩膀上略有松动,徐志穹的右手摸到了腰间。
意象之力注入,含气鸳鸯刃突然飞出了刀鞘,在密密麻麻的手臂之中来回穿梭。
先砍断手指,让徐志穹脱身。
再砍手腕,一片断手落地。
最后砍断残肢,砍得老头子哀嚎不断。
年轻妇人扯出怀中布袋,冲着尉迟兰丢了过去。
一袋石灰泼洒过来,徐志穹闪现身形,抱住师姐,躲在了一旁。
师姐样样都好,就是太大了,骨架大,良心也大,这下抱的挺吃力。
刚放下师姐,年轻男子提刀冲到了近前,徐志穹躲过短刀,招来一只鸳鸯刃,自身后砍断了男子的腿筋。
男子跪倒在地,老妪端起一锅开水,正要泼过来,尉迟兰一脚踢中锅底,一锅开水全扣在老妪身上,烫得她像杀猪似的叫喊。
年轻妇人起身要逃,尉迟兰上前一脚,踢断了她腿骨,踩着嵴背,将她摁在了地上。
鸳鸯刃把老头子的手臂砍光了,老头子气机耗尽,靠着墙角坐着,动弹不得。
徐志穹收了气机,一对鸳鸯刃回到刀鞘之中,在徐志穹身上亲昵的蹭了蹭。
这是作甚?
撒娇?
请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