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岳佳佳来说,还有一件很神奇的事是,她放寒假了,在距离过年还有半个多月的一月中旬。
不管是当运动员还是当教练,从没有这么早离队过,甚至好几个春节都是在外地过的,这让岳佳佳突然意识到,未来四年,除了寒假,每年还有长达两个月的暑假在等着她。
书包、考试、假期,她越来越喜欢现在的生活。
放假第一天陆绎就找好了专业录音棚,大家进去前统一关静音,要录的东西很多,岳佳佳捧着个保温杯进录音室,一开始掌握不太好,第二天渐入佳境,连录音师都夸她有灵性。
人家问:“你们哪个学校的?”
陆绎看着隔音玻璃里的姑娘,笑着:“北大。”
录音师:“难怪。”
下一次再跟岳佳佳说话,就喊:“北大姑娘,刚才那句咱从来一遍,我试试加点背景音会不会更好。”
岳佳佳听了,默默挺挺胸,站得很直,生怕给学校丢脸。
陆绎抱着满满站在外头笑,听她不厌其烦一遍遍重复同样的内容。
休息的时候,满满已经蹲录音师腿上了,录音师是个爱狗人士,撸着满满问岳佳佳:“我这儿有个活,你接不接?价钱不错。”
岳佳佳挺意外:“我?”
录音师:“是啊。”
陆绎俨然成了经纪人:“跟我过合同吧,我看看她档期能不能排开。”
录音师一点没怀疑,岳佳佳笑着打开他,跟人说是开玩笑的,价钱无所谓,她要能做试试也行。
休息后重新进去,她戴耳机的时候唇边还挂着笑,满满吐着舌头斯哈斯哈,觉得姐姐美坏啦!
录音师扭头问陆绎:“你们学校女生都这颜值?”
陆绎也挺臭贫:“那是。”
岳佳佳手机放外头充电,震了好一会儿,都快给打爆了,陆绎想了想,还是给接起来。
宁放认得他的声音,懒得搭理,说找手机主人。
“她现在不方便。”
从电话里传出满满谄媚的叫声。
宁放就有点上火,问他:“你们在哪?”
陆绎报了个地址。
这个录音棚在写字楼里,宁放大冬天骑车过去,人都快冻透了。
他是记得岳佳佳提过给孩子录英语故事的事,还看过她写的那个,但从头到尾都没听她嘴里透过陆绎的名字。
宁放杀上楼,透过门上的一个透明窗口看见陆绎对岳佳佳充满爱意的眼神。
他在门口站了站,运着气,老半天摁下去,不想打扰岳佳佳做事,可一转头,看见满满扒拉陆绎裤脚撒娇要抱,火噌地喷到天灵盖。
宁放开门进去,拎走了狗,阴森森:“我才是你爹。”
满满一个激灵,赶紧舔他手,宁放不给舔,把它放地上,它多聪明啊,不敢再扒拉野男人,乖乖蹲在宁放身边。
岳佳佳在里头很投入,好半天才发现宁放在外头,一看见他,脸色变了变。
宁放朝她挥了一下手算是打招呼,她讨好地朝他软软笑了一下,后边状态不如之前好。
陆绎看在眼里,主动问宁放:“咱们出去坐坐?”
宁放往沙发上一靠,低头玩手机上的俄罗斯方块。
满满凑过来哼唧,他给抱过去了。
岳佳佳看着他轻垂的眼睫,定定神,集中在稿子上。
...
本来预约了录音室一整天的时间,但下午五点多陆绎去总台更改过,说今天就先到这里。
岳佳佳连录几天嗓子有点哑,捧着粉红色的保温杯小口小口喝温开水,出来先在录音师那儿听了一遍,觉得效果还行才扭头看宁放。
宁放勾勾手:“过来。”
满满立在他膝头:“汪!”
快,大佬叫你!
岳佳佳挨过去,问:“咱们走么?”
宁放:“能走么?”
“能。”
宁放就站起来了,在这儿坐了一天,骨头都疼,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陆绎追出来:“佳佳,你围巾。”
宁放忽然回身,摁着他狠狠一贯,陆绎的后背砰一声撞墙上。
听着都疼。
宁放拿走那条红围巾,平静地看了眼陆绎,陆绎脸色都变了,忍着没出声。
入了夜气温更低,像是要下雪,宁放提着岳佳佳腋下把她拎上车,扣上头盔。
车开的很快,风能把人头刮掉,满满藏在宁放皮衣里,好奇地扒开拉链探头瞧,被风吹傻了,一屁股乖乖坐回他肚子上,再也不敢淘气。
岳佳佳差点以为刚才他要动手,心里也有不高兴,一直到家都没先跟他说活。满满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灰溜溜躲卧室去了。
宁放把她围巾摘下来扔洗衣机里,把她早晨出门来不及刷的杯子刷干净,好一会儿才问她:“喝不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