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傅小官带来了两个女子的原因,王二一家回来之后就没有出门。
他们不知道这两个女子的身份,但看其举止穿戴,那肯定是富贵人家的千金,王二早已打了招呼,切莫去冲撞了人家,令少爷为难。
第二日一大早,傅小官正在院子里晨练,见王二王强出了门,便跑了过去。
昨晚他想了很久这香水的事交给谁来做才稳妥?
这玩意儿没啥技术含量,就是酒精稍微麻烦点,但若是再出现内奸,要仿制出来是很容易的事。
想来想去,也就王强那未婚妻张小梅值得信赖。那姑娘傅小官见过多次,心思颇为细腻,做事也干净利索,那就让她来负责香水一事。
“王强,你等等。”
“少爷!”
“呆会你见了你未婚妻,和她一起来我这里一下,我有个事交给她来打理。”
王强一愣,说道:“她哪里行?大字不识一个还是女人家,不行不行,万一她坏了少爷的事,那可就麻烦了。”
傅小官拍了拍王强的肩膀,笑道:“你这人啊,可别瞧不起女人,就这么定了,你带她来找我。”
王二一巴掌呼在王强的后脑勺,“这是少爷看得起咱们家,听少爷的,另外那傅一代种子再敞一个太阳就给少爷送来,听见了没有你?”
“好好好,依你的依你的。”
……
这样凉爽的早晨两个女人是不愿意起床的,再说来了这西山别院之后比以往睡得晚了许多,这大早上肯定起不来。
傅小官在内院听取了张策对近些日子各处的汇报,总体上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在新作坊施工进度上极其缓慢。
这事儿不太好办,因为此时正是农忙,西山所依托的工人几乎都是自己家的佃户,他们首要的任务是种田。
现在就连西山快运都停了一半,若不是水泥作坊急需矿渣,这西山快运估计就得歇着。
“听西山快运的人回来说起,瑶县那边好像出现了难民,据说县令余廉下令关了城门,每日就放些粥汤。从黄河两边过来的人恐怕会很多,这些难民像蝗虫一样,如果他们绕过了瑶县到了我们这里就比较麻烦了。”
黄河水灾傅小官听他爹说起过,没想到这么快难民就已经到了这里。
但他很快眼睛一亮,“这么说余县令是不准备接纳这些难民了?”
“这怎么接纳?只要你这敢接纳,后面的难民听到风声就会赶过来,小小瑶县能有多少存粮给这些难民消耗的?如果那些难民饿慌了可是要闹事的,弄出什么大乱子来瑶县也没有军士镇压啊,余县令哪里能够承受得起?”
“如果我们接纳呢?”
张策一惊,连忙摆手,“少爷不可,傅府的田地早已分配完毕,这些年这些佃户能够安心耕种原因就是老爷从来不去乱动分好的田地。何况我们根本不知道会过来多少难民,他们住哪?吃什么?我们这地方除了这西山别院之外连最基础的防御都没有,若他们闹起来,少爷所做的这一切都会化为乌有,甚至这些农人也会被他们抢劫一空。”
张策咽了一口唾沫,坐直了身子,又道:“少年你是没见过难民的可怕,为了一口吃食,他们是真的敢shā • rén。”
傅小官沉默片刻,依然决定收下这些难民。
这和仁慈无关,而是他需要人,他需要很多很多的人!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慎重考虑。”
张策退下,傅小官在溪边走了几步,想着那些难民的事情。
瑶县既然关了城门也还在施粥,说明此刻的难民并不多,否则余县令肯定会求援临江州府。
州府是有军队的,为了临江的安全,刘知州想必也会派出军队,不说镇压至少也是威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