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乌啼霜满天。
猎户们扛着属于自己的肉,兴高采烈向傅小官道别,半盏茶之后,魏长征家的院子才终于清静了下来。
魏李氏心里很是紧张,她去将东厢房收拾了出来,重新换了崭新的被单,想了想,又铺上了一层狐狸皮。
魏长征在院子中间升起了一堆篝火,篝火上挂着一个漆黑的大罐子,里面装的是熊骨和几味山里采摘的药材。
罐子的旁边架着几根铁架子,铁架子上一边放的是熊肉,一边放的是野猪肉。
他的心里依然有些紧张,家里曾经来过的最大的官也不过是褒城县的县令大老爷,可现在却活生生坐着一位爵爷!
忐忑的心始终未能宁静,怕的是万一哪里没注意惹了这位爵爷不高兴,一个不好可就是泼天大祸。
他微微转头,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灯下的那张桌子,还好,傅爵爷和宗时计他们正谈笑风生,似乎也没有嫌弃这院子里的脏乱,也没有嫌弃那茶水不好入口。
当肉香飘来,魏长征请了傅小官等人围坐在了篝火旁,他小意的切着肉,恭敬的递了过去。
这一顿饭,傅小官倒是大快朵颐吃了个够,魏长征悬着的那颗心,才终于落地。
“这魏家铺有多少人丁?”
“回爵爷,现在仅有一千二百余人。”
“都是猎户人家?”
“这倒不是,其中有大致百来户人家种地。”
“每家有田产多少?收成如何?”
“这百来户每家有田产大致在六十余亩,至于收成嘛……这地方的土地比较贫瘠,又在秦岭之下,日照时间偏短,气候温差较大,作物仅能种一季,除去税赋,剩下的大致也就能够糊个口。”
傅小官微微颔首,这一夜里和魏长征聊了许多,也才知道就连这魏家铺都有十几户人家千里迢迢举家迁移去了沃丰道。
也不知道公孙策、商梁和马行空三人在沃丰道安排得如何了。
后面的行程得加快一些,五月初三的恩科必须如期举行,选出了各级官员得赶紧派往沃丰道先把秩序建立起来。
按照时间算,王二也应该带着下村的部分村民抵达了沃丰原,傅三代的种子该种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