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不中听的话,阿琴和阿棋倒还好,你这二娘,却是斤斤计较到家了,还极会掉眼泪装可怜,我真不知道过去那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文澜听着话音觉得不对,遂问:“怎么?她惹到你头上了?”
卫雅默了默。
“算了,不是大事,就是叫她阴阳怪气几句,你大哥已经替我说过她了。”
文澜和文遇对视一眼。
小萝卜头蹭过来,正色道:“阿雅姐,有些人惹到你头上,你如果不拿出自己的态度,对方总会觉得你好得罪。”
“爹说她了吗?”文澜问。
“没。”
文澜自鼻中溢出一声冷哼,“她若言语间再挑衅你,只管怼回去,别管她哭不哭,前些时候流放路上我懒得搭理她,平白受了不少闲气,还是到黎山之后嫌烦当面说了她两回,这才跟我这消停些。”
有些人仿佛天生就会得寸进尺,有事没事就跑去试探别人的底线,你稍稍往后挪了一点,她便敢肆无忌惮的撒野,虽然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但只要一想起来,心头就膈应的慌。
最烦的是,她处处小小的得罪,谁跟她认真的计较起来还要被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评判一句小题大做。
对于这种人,文澜的策略是,平时懒得理,一旦计较就一次收拾老实了。
文遇的策略是,一开始就用底线砸死对方,让她总也不敢来跟前嘚瑟。
卫雅拿拳头磕了磕额头,有些为难道:“总归是你家里人,我一个外人,话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当初宿城门前,爹娘亲口应下的,拿你当女儿一样疼…”文澜说到一半皱了皱眉,“文洵那完蛋玩意,说了估计也和没说没区别。”
卫雅将家里的事讲给文澜听,文澜捡着外边能说的也讲给卫雅。
没察觉过去多久,直到院门那边有了些响动。
文澜探头去看,隔着窗户什么都瞧不见,她忽然觉得小萝卜头说的对,是该研究研究玻璃的制法,总用这种布糊窗也太憋闷。
这样想着,她推门出去。
张氏见到她时,先是愣在了原地。
而后眼中才爆发出巨大的惊喜激动思念酸涩等等情绪。
“澜儿,回来了?”她唤了一声,连自己也没意识到声音已经哽咽。
文澜没应,只是快跑了两步,一下扑到她怀里。
“娘,我回来了。”她紧紧抱住张氏。
张氏猝不及防叫她扑了满怀,心头又酸又软,好半天才想起这在外头,文琴还在身后,而且隔壁曹家儿子也在院里,着实不成体统,才将文澜拉开。
“不像话。”不轻不重的嗔了一句,她拉住女儿的手,问:“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走这一个多月也不想着往家里捎个信儿,在你师父那还好吗?那一群糙汉子也不知道懂不懂的照顾人,娘看你好像都瘦了。”
文澜老老实实的听着絮叨,恭敬地将她娘扶回房间。
张氏屁股刚沾到炕沿立马又站了起来,“不行,家里没什么好吃的了,娘去买点肉回来。”
“不用,我这不好好的吗?”文澜哭笑不得。
她想过张氏会激动,却不知她会激动成这样。
“你懂什么?回家是要接风洗尘的,娘小时候你外祖出去跑生意,每次回来都要吃些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