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母沉下脸,餐桌下,她用力踩着身边屈父的脚。
屈父身形一僵,却不敢收回脚。
“那个,梁兄啊,我看嫂子伤的不轻,你们还是快些去医院看看吧。”屈父也有些烦梁家人,只是他性子向来温和,是个远近闻名的老好人,也说不出什么重话。
梁母手心的焦黑已经蔓延到了腕子。
眼看着还有往胳膊蔓延的趋势。
“我的胳膊不能动了,肯定是那死丫头施了什么妖法,你快让她帮我救治。”梁母指着被屈浩重新放入口袋里的小纸片。
此刻小纸片已经没了动静,变回了普通的黄符纸。
屈浩啃完了一只鸡腿,他擦擦手,没看梁家人,“落落每天忙的很,可没空治你这些小毛病。”
“报警,老梁,快报警。”梁母见说不通屈浩,她狠声说,“我要让她把牢底坐穿。”
屈浩嘲讽地看了梁家人一眼,感觉今天是他人生高光时刻,他的智商头一回别人,还一碾就三个。
屈琅慢条斯理地夹了一筷子菜心,他说:“听说这位大师是明家的座上宾,你想让人家大师坐牢,不如先问问明家同不同意。”
哭嚎声一顿。
梁家父母相视一眼。
他们不敢问。
“小三啊。”梁父试探着跟屈琅说。
屈琅桃花眼不悦地半眯着,“你叫谁小三?”
“不是,你不是小三,你是小二。”儿子太多,他一时没分清,梁父不知道有多羡慕屈家都是儿子。
屈琅假笑一声,“我敬你是长辈,但是你别为老不尊,我可不像浩浩那么好说话。”
屈浩抗议,“二哥,你别这么叫我,我都快三十了。”
“你就是八十了,那也是我弟弟,我也能叫你浩浩。”屈琅还嫌说的不过瘾,顺手将屈浩的头发揉乱。
屈浩说不过他二哥,只能瘪着嘴,歪着脑袋,将自己的头发重新整理好。
兄弟两说话间,梁母整条手臂已经发黑。
她用完好的手捂着胸口,疼的,也是怕的直翻白眼。
“我是不是要死了?”
濒临死亡,梁母才肯示弱,她哭着求屈浩,“小浩,你救救伯母吧,伯母错了,我跟大师道歉,我也不让那小模特把孩子打掉,你让大师救救我。”
“我不想死啊!”
哭声凄凄惨惨,只是这位伯母刻薄惯了,哭起来实在让人无法心软。
便是良善如屈浩,也不看梁母,坚决帮她。
他知道时落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屈浩对时落盲目的信任让时落满意。
人不怕愚笨,怕的是自作聪明。
做了恶事还总是心存侥幸,不到最后一刻不低头。
屈家爸妈尊重儿子,屈浩不做声,不管梁母如何求,屈父跟屈母都不松口。
无奈之下,梁家三口只能赶紧去医院。
并留下话来,说这事决不摆休,他们不敢惹时落,但是屈家见死不救,他们肯定回头去那些亲戚家好好宣传宣传。
“屈浩,你以后不是我兄弟!”临走前,矮个男人生气地说。
屈浩给他了个后脑勺,加上明旬,他一共有四个兄弟,他可不缺兄弟。
等梁家人走后,屈父才问小儿子,“小四,那大师真的不打算救人?”
屈琅敲了敲桌面,提醒他爸,“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您没听浩浩整天在家里讲,那位大师多善良,多乐于助人?”
“落落也不是盲目帮人,坏人她不会帮。”屈浩加了一句。
他家浩浩虽然脑子不大灵活,但是上天偏爱笨人,每次都能让他准确逮到本事大,还三观正的人做朋友。
这一点屈琅真的是甘拜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