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父跟任奎自是辩不过二婶的强词夺理。
张嘉可看不下去了,“你刚才也说了,你们家地是租出去的,一年一亩我就算你八百,十亩就是八千,一年八千,十年八万,三十年就是二十四万,你这地三十年后还能收回来,人家房子二十万卖了,租跟卖能一样?”
二婶词穷了。
不过这不影响她继续耍赖,“反正大哥你当年说的要给我们五百,这话多少年了,你们一直没兑现,我也知道小奎花了不少钱,我不要你多,就一万。”
“没钱。”任父气的瞪眼,“我欠了人家好几万,哪有钱给你?”
“看大哥这话说的,你没钱,小奎朋友有啊,都买得起几百万的车,几万块钱那还不是小意思?”
任父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再说了,小奎眼看着要不行了,大哥你以后也没个后辈在跟前孝顺你,还不得靠我家佳康?”二婶越说越理直气壮,“说句不好听的话,大哥,等你去了,摔盆也得靠我家佳康。”
啪——
任奎一巴掌拍在床沿。
“二婶,你别过分。”任奎死死抓着床单,气的胸口一鼓一鼓的。
任父心疼儿子,忙上前,扶着儿子,替他拍背,“小奎,你别着急,别气,你二婶就是这样人,别气啊。”
“爸,对不起。”任奎抓着任父的手,一个劲儿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是他的身体不争气。
眼睁睁看着二婶欺负他爸,他连赶人的力气都没有。
“小奎,你是我儿子,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用跟我道歉。”任父没了老伴,也要没儿子了,他还在乎什么?
“儿子,爸不在乎死后的事。”
张嘉在父子两说话的间隙,插了一句,“奎子,你放心吧,大伯还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