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小姐,我能跟他说说话吗?”连张嘉都看出鲍向春眼里的悔意,可见他有多失态。
只是这样怎么够呢?
时小姐跟明总还没出气呢!
“能。”
张嘉说:“你应该知道吧,那些有真本事的大师可比你有钱多了,不说我们时小姐,我们时小姐人美心善,替人看个风水就收了几百块,有时候还免费,但是上京那些有名的大师可不一样,有钱人家请他们去看风水,少则数百万,多着上千万。”
“钱财还是小事,关键是那些大师都被人奉为座上宾,他们到哪里都有人捧着,有许多人拿钱都求不到大师相助。”张嘉给他描述了一下那场景,“上京有一位姓薄的大师,专门替人看风水的,我听说他给人看风水,有人送了他一套别墅,更别提那些古董了。”
上京的别墅,一套那是天价。
“而且不是谁都能请得到他的。”张嘉说,“那薄大师每次给人看风水,都是那些有钱人亲自上门去接,态度殷勤备至。”
鲍向春对这些原本也是知晓一二的,替他改命的那位大师虽然穿着看着普通,但是气势不同,他随手就能拿出一块古董玉。
对那大师来说,钱是俗物,不值一提。
他看自己不像看人,就像是看一个物件。
鲍向春自小被人各种看不起,他一直做梦有一天自己能成人上人。
在成为J市首富之后,他还想成为全国首富。
思及此,鲍向春看向明旬。
明旬是全华国最有钱的人,可他还得捧着旁边的这个小姑娘。
要是有一天他也能跟这些大师一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才是真的成为了人上人。
“大师,我不想死,你饶了我。”鲍向春很快想明白这一点,他向来能屈能伸,这回再叫时落便叫的心甘情愿,“我可以把我的所有财产都给你。”
“你看我们时小姐像是缺钱的人吗?”张嘉好笑地问。
鲍向春沉默了一瞬。
“大师,那您怎样才能饶了我?”鲍向春改口,“只要我能做的,你尽管吩咐。”
时落不答反问,“那个给你换运的人呢?”
没料到时落会有这一问,鲍向春眼神闪躲。
因为换了人家的运气,鲍向春开始有些心虚,不敢打探,后来自己功成名就,他有段时间春风得意,还专门去看人家,只是后来他站的越高,便再不把那人放在心上了。
鲍向春不是个会感恩的人。
“我也不太清楚。”他心里怎么想的肯定不能告诉时落,鲍向春说:“当年我太心虚,我想等赚了钱,再帮他们一把,只是等我有余钱了,也找不到他们了。”
不过鲍向春没料到身后还有两个拆台的。
徐大强重重呸了一声。
正如中年道士不愿意看着徐大强无事一样,徐大强也不愿看着鲍向春忽悠时落,好逃脱惩罚。
鲍向春要是逃了,他就得死。
徐大强想着就得趁他病要他命。
“你知道那人在哪!”徐大强说话声音有些大,扯的身体又一阵疼,他缓了口气,继续说:“你这人太阴险了,当年你曾今在人家工厂里干过,人家对你有恩,你还恩将仇报,你比我还畜生。”
“大师,你别看鲍向春说的可怜无辜,长得也人模狗样的,事实上,他坏的流油。”徐大强最知道鲍向春底细了,“被他借运的那人是个好心人。鲍向春有一回过马路,没看路,就被车撞上了,其实不怎么严重,不过人家非要将他送去医院,不光给他吃喝,负责他医药费,还给了他一笔钱,鲍向春存不住钱,他知道那人是个老板,就提出不要钱,想要一份工作。
“那人原来有一家零食加工厂,当年在J市也是很有名的,年纪大的都知道,我还吃过他家的零食。”
徐大强话题扯的有些远,张嘉清了清嗓子,徐大强又继续,“他看鲍向春可怜,就把人招进去了,给他工资,还供三餐跟住宿。”
“你住口!”鲍向春想扑过去堵住徐大强的嘴。
却被张嘉一脚踩在背上,无法动弹分毫。
原本还想起身,保护鲍向春的保镖听了徐大强的话也停了动作。
虽然他们的工资是鲍向春付的,但是他们也是人,也有良知。
他们贴身保护鲍向春,知道鲍向春私下跟外头是两种性格,只是这两个保镖怎么都没想到鲍向春的一切都是从别人那里偷来的。
“我就不住口。”鲍向春越激动,徐大强就越要说,“那厂长特别关照鲍向春,逢年过节会给工人红包跟礼物,都会暗中多给鲍向春一份。有一回吧,鲍向春拿到刚到手的工资,准备出去花,他存不住钱,不如拿到就花了,谁知在车上就被人偷了,他们厂长知道了这事,还给鲍向春补了一份工资。”
厂长看鲍向春可怜,知道他这无财的命,对他也格外同情。
加之鲍向春在外头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会说话,哄的厂长高兴,对他更好了。
他才进厂不到半年就升他做了组长。
“鲍向春当初过了一段好日子,后来他不满足,看厂长住别墅,开豪车,他嫉妒,开始勾搭厂长的女儿了。”
他想当厂长家的上门女婿,厂长就一个女儿,以后厂长两口子要是没了,家里的财产就都是女儿的。
他要是娶了厂长的女儿,那一切都是他的。
别看鲍向春是个流浪汉,但是拾掇一下,也有个人样,他还会哄人,厂长家的女儿还真就被他哄住了,非要跟他谈恋爱。
厂长自是不愿意的,他再心疼女儿,再同情鲍向春,也不可能把女儿嫁给没有财运的人。
后来厂长就把鲍向春辞退了,还把女儿关了起来。
鲍向春再次成了流浪汉。
等他快饿死的时候遇到了那道士。
“对了,他偷了人家的运气,后来厂长一家破产了,厂长爹妈病了,没钱治,厂长都跪医院了也没用,反正后来爸妈被拖回来后就死了,厂长老婆受不了苦,跟人跑了。”
“大师,明总,你们知道鲍向春最坏的地方在哪里吗?”
时落跟明旬不接茬。
徐大强也不尴尬,他说:“后来他发达了,就把人家厂长女儿弄来当情,妇,还专门带到厂长面前,厂长差点被气死。”
这还不算完,鲍向春虽然不重女色,但是也不拒绝女色。
他光qíng • fù就有五六个,外头的孩子也有好几个,厂长女儿年纪大了,不得鲍向春喜欢,鲍向春给了人一点钱,把人赶走了。
那女儿还流产好几次。
鲍向春心虚,不愿意厂长的女儿给他生孩子。
“厂长女儿受了刺激,没多久就疯了,被厂长带了回去,现在不知道死活。”徐大强咂舌。
“那厂长呢?”张嘉忍不住问,“还在J市吗?”
“这我也不知道。”徐大强转向鲍向春,“他知道。”
鲍向春心眼小,一直记得厂长赶走他的事,他肯定要让厂长看着他一步步走向人生巅峰,他想看厂长悔不当初的表情。
“今年遇到的白眼狼可真多。”张嘉的眼界一次次被刷新,“厂长人呢?”
鲍向春压根不理会张嘉。
他就想求时落。
这整个大殿里,他知道时落才是那个能主导一切的人。
“你知道那人下落?”时落问。
鲍向春答了,“前几年他在J市拾荒,起初我的确是想让他看看我多成功,想看他后悔,后来我赚的钱更多,站的更高,就觉得这事没意思,之后也就不再关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