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振源镇的小山坡上,几个轻骑装打扮的士兵居高临下,朝着墙壁破败的凤凰镇看去。
“凤凰镇比想象中的安宁。”士兵们的汗臭味浓烈,许浓用宽大的袖子虚虚掩盖住口鼻,望着比以往还安静的凤凰镇,内心有点不安。
“现在凤凰镇内有多少宿岭镇的兵在?”许浓问派去侦查的斥候。
黑衣斥候道,“看外围巡逻的士兵以及按照宿岭镇的人口估计,能派来到凤凰镇的士兵大概有三百余人。”
听到这么含糊其辞的话,许浓愤慨道,“什么叫大概?!生死存亡之间,岂能用大概一词就忽悠过去!”
“战场上,比得不只是武力,还有情报、后勤和谋略!”
“我说许浓,你何必这么担心,那不过只是一群两脚羊罢了。”说话者骑着一匹毛发乌黑的战马,手持重斧,一身肌肉十分夸张。
这人姓杨,乃杨昊的亲兄弟,和杨家勇猛的气质一脉相承,杨勇的修为了得,与那炼灵境只有一线之隔。
许浓和杨勇两人号称杨昊的头脑和臂膀,一文一武,帮助新珩镇打下一个又一个领地。
然而鲜有人知,这两人互看不上眼,尤其是许浓,虽然表面上对杨勇恭恭敬敬,实际上却无比鄙夷这人有勇无谋。
尤其,在如此重要的时刻,这杨勇竟然还有闲心,带着一众将士去振源的窑子寻欢作乐。
今早起来还一脸潮红,飘飘欲仙的样子,一看就没有少磕合欢草。
但许浓也不敢多说,说到底,杨勇才是杨昊的亲兄弟,而他才是外人,这个时候把人得罪了,若是杨勇参他一本,那他许浓真是有苦说不出。
杨勇对着许浓嗤笑道,“文人就是文人,顾忌来顾忌去,说到底不就是贪生怕死吗?兄长给你面子,没有派兵直接攻打宿岭镇,但也对你十分失望了。而且现在带兵的是我,许谋参长,就请你就不要指手画脚了!”
许浓的脸色铁青。
要说为何许浓劝说杨昊不要攻打宿岭镇?
几天前,许浓让杨昊派了五十名斥候,除了南面的无尽之海过不去外,西、东、北三个方向都派了人,叫他们把宿岭镇的情况打探出来。
然而,几天过去了,这五十人却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一个人都没有回来!
这五十人也不都是普通士兵,里面不乏强大的修士,按理来说,他们只是暗中去打探消息的,就算被发现了,打不过也总能跑掉一两个。
然而,他们派出去的人就像是蒸发了般,一点回响都没有。
许浓不知道宿岭镇有什么手段,但猫腻如此明显,是万万不能直接攻打宿岭镇的。
反而,凤凰镇正逢dòng • luàn时刻,这个柿子比较软,好拿捏。
而且宿岭镇也派了兵驻扎在这,若是打下这片土地,也能间接削减宿岭镇的实力。
但是杨昊对那姜小领主太忌惮了,又对那片海洋里无尽的海鲜产生了渴望,一心想攻进去,好把这个威胁扼杀在摇篮。
那姜小领主的确不一般,杨昊的忌惮也没有错,但许浓看来,不是非要和宿岭镇成为敌对关系,杨昊对土地的征服上了瘾,就像脱缰野马,怎么都收不回。
许浓劝说费了不少代价,甚至还被愤怒的杨昊逼迫,立下了军立状,这次若是不能顺利打下凤凰镇,就要废掉他一只胳膊。
因此,只是一介文官的许浓这次上了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