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外面都在传今夜少城主也被东魑偷袭了,受了重伤,现在城主府还乱着呢。”
“我知道了,你吩咐厨房那边再给我烧一桶热水,我方才没沐浴干净。”
“是。”
林泯意关上门,视线定格在被她拖到床榻脚边的苏毕,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她被东魑袭击了?是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吧……
可身上确实像是受了重伤。
她拿出梳妆台下的匕首,站到苏毕面前,皱起眉,要不,趁她病要她命吧……
蹲下身,匕首上木漆深沉,可上回即使是完全贯穿了她也没伤到她分毫,反倒是这回……
林泯意深深地看着苏毕被浸湿的青衫勾勒下婀娜的身形,以及胸前隐隐泛出的红色,咬咬唇,便放下匕首解开了她的衣衫。
扯开繁复的里衣,入目的是苍白肌肤上一道长长的伤口,还浸了水意,泛着血,像是被什么给抓破的。
若她没猜错的话,该是指甲。
能造成这样一道伤口的指甲,所拥有者一定是东魑,而这伤口的走向,并不像是苏毕自己抓出来的,况且她身受重伤不好好待在苏府或是随意找一个人吸血疗伤而是跑来了她这里,还,还让她嫁给她。
林泯意耳后发烫,思绪纷飞,最终下了定论。
这城内一定不止苏毕一只东魑,她和另外的东魑该是意见不和打起来了,还有,过几日巫师到来,她定是想娶了她让她帮忙打掩护遮掩身份。
这样苏毕的一切行为就都说得通了。
林泯意豁然开朗,想明白了,她可以先与她虚与委蛇一番,等会她醒来就跟她服软告诉她她愿意嫁给她。
然后假意嫁予她,甚至弄不好还能从她那里寻到蛛丝马迹知道另外的东魑是谁,到时候巫师与捕魑军队来了再一举揭发,这样便一定不会再发生上辈子那样的惨况了。
林泯意收回思绪,视线挪到苏毕的面上,却被她毫无血色如出水芙蓉一般的容貌给晃了神。
她勾起唇,她一个弱女子,杀不死她,还不能借机报复报复吗?难得的机会,这东魑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躺在这里。
两指捏上苏毕的面颊,触手冰凉,林泯意用了点力道,难得地使了小性子拽她。
“你咬我是吧?想吸干我是吧?”
她握起她的柔夷,垂下头,缓缓咬了上去,苏毕的肌肤太凉,触上唇的那一瞬间林泯意差点觉得咬人不成反倒要将自己给冻伤了。
想到上辈子浑身血液被抽干的痛苦,她狠狠地咬着,用贝齿拼命地磨,可怎么也咬不破她的肌肤,一抬眼,忽地对上了一双在油灯灯光下些微泛红的眸子。
林泯意被吓得坐到了地上。
可苏毕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自己的手,眸子里溢出疲惫,又望向自己敞开的衣襟,语气里很是虚弱,却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喜悦:“你扯开我的衣衫是想与我一起滚草原吗?”
林泯意不明白她的意思,但看她眼巴巴地望过来,楚楚可怜的样子,心跳的厉害,只是扬起唇表现出友好:“我只是想帮你处理伤口。”
“处理伤口?”苏毕忽然想起之前在原府院门前看到的那只受伤的犬,又想起狼人以往受伤时候的处理方法,微微点头示意明白了。
林泯意松了口气,就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
“小姐,水好了。”
“好,你等一等。”
她连忙回,转回头发现苏毕在扒衣服,湿透的青衫与里衣被她扔到地面,她动作利落好看,油灯的火光照过来,肌肤润泽,各处都完美,林泯意竟失神了一瞬,反应过来连忙闭上眸子,疑问:“你做什么?”
没有答复,她又小心翼翼睁开眸子,满脸燥红,催眠自己。
她是女子。
“小姐。”
床幔落下,只看到一只玉足缩进床榻,遮住了床内的光景,林泯意惊讶于她竟是替她解围,连忙站起身将褪下的衣衫挡到身后,唤丫头:“你进来吧。”
“好。”
下人们一来一回间将热水换好,她将门落了阀,已至深夜,全身疲乏起来。
“少城主,我答应你和你成亲,只要你不咬我……”
林泯意故作害怕着答应她,又善解人意,寻了一套自己的里衣放进床幔中:“夜已深了,你身上还有伤,这就归去吧。”
瞧着里头毫无动静,她放心了,走至屋里间屏风后,褪下里衣,迈入热气腾腾的木桶中,想好好沐浴完便去休息一番。
那东魑得到满意的回复该是走了吧……
她微微眯起眼,一晃神却又看到苏毕体态婀娜地绕过屏风趴到了她的木桶边沿,神情有些受伤的意味:“阿意不是说帮我处理伤口的吗?”
她根本就没穿她拿出来的里衣,她都答应她了她还不走是要反悔吗?
林泯意挪开视线,一瞬间慌乱起来,想起第一次见面苏毕徒手刺穿东魑的狠辣,觉得她今晚一定是铁了心地来吸干她的。
她根本就是将她当做笼子里的猎物在耍,玩够了就一口吃掉她。
林泯意叹自己天真,刚刚无论如何都应该捅她几个大窟窿,只是克制了自己声音中的颤抖,垂下眸子:“我没有药。”
“正好,人族的药也对我的伤没用。”苏毕抬脚跨进木桶,缓缓靠近她,勾起唇来:“我受伤都会自愈,只是这回它很慢,让我很难受,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