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蹊缓缓将轮椅挪到窗前,房间里很暗,没开灯。
床帘外隐隐泄出的阳光反射到她的金边眼镜上,五彩斑斓,她眉头轻皱,正想着组织语言骂沈翳,再看似勉为其难地和她和好。
天知道当她看到她被群殴,机甲外壳都快被碾碎,而她军服上还隐隐透出血迹时的心情。
但她必须要忍着骂她一顿,给她一点颜色,不然她完全都不把这种危险的行为当成一回事,下次还会去拿着命冒险。
千万个说教的字眼汇集在心头却憋不出一个字,反倒是眼眶红了起来。
沈翳蹲到了她面前,光源被她遮住,她眼尾垂落,一张脸面色煞白,端得是楚楚可怜。
秦时蹊一瞬间更加说不出话来了,盯了她半响,心里被柔软占据,却只挪开了视线。
房间里安静极了,她们像在比谁的忍耐力比较强。
终是沈翳败下了阵来,她站起身弯腰将她抱到怀里,熟悉的香味和体温让人动容,长久的思念攥紧了她的心。
她低头迫不及待地含住她的唇,缓缓磨动。
仿佛被海风包裹,喧嚣的情感瞬间汹涌而上,秦时蹊搂住她的脖颈,与她唇舌交缠,碾磨缠绵。
幽暗的房间里,微光从床帘布渗出,笼罩在相拥的俩人身上,白大褂衣角微微随风翻飞。
细小的吞咽声持续了很久,直到唇角被碰撞得发麻,沈翳才挪动步子。
明明才一天而已,她却想她想得抓狂。
她挪动步子将她放到沙发靠背顶端,松开她的唇,自己则跪上沙发。
她仰视她,看她一身白大褂,衬衣扣到了顶端,低下头的时候长睫扫到了镜片上,脸颊绯红,薄唇被吻得粉嫩润泽。
沈翳搂紧了她的腰,将头埋进她怀里轻蹭。
“你别撒娇了,我投降。”秦时蹊攥紧了她的军装衣领,后背没有支撑物,像在悬崖上一样岌岌可危,她放软了声调:“快要掉下去了。”
从头到尾,她只字不提自己的感情,即使亲吻的时候回应了她,但沈翳想要的绝不仅仅是如此。
她抬头静静地看着她,眸色渐深,忽然道:“我们是需要谈一谈。”
接着一只手将她托起,另一只手放到了裤腰处。
秦时蹊被吓了一跳,连忙弯着背搂住她的脖颈,可她就保持着这样的一种姿势,声音里难掩低落:“我以为你会在飞舰落地处等我,可是没有。”
“我以为你见到我会骂我,然后摸摸我,可是也没有。”她顿了一下,接着道:“我不怕受伤也不怕死亡,怕的只是你不心疼我。”
“现在……”沈翳攥紧了她的裤腰一角:“由你来选择。”
“你曾经说过帮你得到房子就放我自由,现在房子一定是你的了,我也可以是你的。”
“你要不要”
她双眼微红:“可不可以跟我说实话,就像那晚喝醉后一样,说你想我,说你心疼我,说你……”
“喜欢我。”
“不然我会以为,我只是你偶尔的心血来潮……”
她话语里的每一个字都在敲击着秦时蹊的心房,让她喘不过气来,她的视线下移,看到沈翳艳红的耳廓,藏在细软的发里。
她喜欢沈翳,第一次被她的尾鳍打到时那如战场击鼓般的心跳,是那么的清晰明了。
只是她用愤怒掩盖心动。
她爱她,看到她被打得浑身渗血,消失的监控画面让她崩溃大哭。
她也爱和她亲吻,和她做任何更亲密的事情。
因为爱,所以有欲望。
可是她说不出口,甚至以为喝醉酒后的真言够了,却没想到她也需要听到她表达出对她的感情,她也会不安。
沈翳等着她的回答,她咬咬牙,终于下定决心,用手指将她的发拨到耳后,缓缓低头咬住了她的耳朵。
这一次,不像第一天见到她时的那个不经意间的咬,她缓缓研磨,从耳廓到耳垂,被咬过的地方仿佛红得滴血,透出一层润泽。
她憋红了脸,强逼着自己在她耳边小声道:“我要你……我喜欢你,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