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的目光一厉,看向阿棕。
“松鹤门的信鸽?此处有松鹤门的驻守?”话音落下,卫昭的表情就变得更加的严厉以及多疑,“你竟是不知晓。”
“我!”阿棕敏锐的察觉到了卫昭表情下的不满和疑虑,她经不住后退了一步,看向卫昭的眼神充满了歉意,“我确实不知……松鹤门的事情,他们向来不会与我说的。”
是了,眼前这人只是一个奴隶罢了。卫昭想了想,若是自己易地而处,恐怕也不会将这些事告知一个奴隶……不过在她的身边,唯一的那个奴隶,却并不是这样。她交托对方信任,同时交托对方权柄。
或许在她的心中,法伊莲早就不是一个奴隶了。
思及此,卫昭便忍不住苦笑,这件事,她心中还不清楚吗?若对方有一个体面的爵位,若对方主动求娶……卫昭垂下眼睛,她在想什么胡话。
若法伊莲真是那般,是一个普通的神都人,卫昭便绝不可能对她怀抱信任。
卫昭想了想:“此前我便已经在疑虑了,松鹤门这样的江湖门派,参与的朝廷事也未免太多了些。你既然认得出松鹤门的信鸽,那也应认得出松鹤门的标识。这件事便交给你去办,务必要搞清楚他们到底打算做什么,若事情紧急,你可便宜行事。”
若是浑水摸鱼,寻一些利益,卫昭并不会太过在意。可若是……卫昭沉下眼,那她此后怕得好好的清理一下,这些所谓的江湖中人了。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乱纪……”卫昭冷哼一声。
“可是,法伊莲要我保护你。”阿棕说道,她面上带着不安。
但卫昭却轻而易举的看穿了她心中的恐慌,她朝阿棕笑了笑:“你若是一直惧怕,一直逃避,那惧怕的东西便会在你不经意的时候来到你的面前。只有你跨过了……才会无所畏惧。难道你要像老鼠躲着猫儿那样,躲着宋思思那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一辈子么?”
阿棕抿了抿唇,不说话。
“你曾经勇敢过一次,自然也能勇敢第二次。”卫昭续道,她扭过头不再说话。只是她的心中却不如表面上那般平静,凡事说旁人总是容易的,轮到自己便有种种的推诿之词。
或许……跟法伊莲试试?卫昭想。
这个世界,情爱总是太容易消磨。或是因为距离,又或是时间,这样不受控制的东西,为什么总引得人如飞蛾扑火呢?
“若是有一日,我与法伊莲因为种种事情……”
“你与法伊莲?”阿棕问道,她看着卫昭。卫昭也跟着抿住了嘴,她想了想,便问道:“宋思思对你也很好,但你也依然离开了她。”
“啊……”阿棕就明白了卫昭的意思。她本就不是个愚钝的,她看着卫昭,一脸的认真,“你为何会惧怕这种事呀。我是小姐的奴隶,而我想要自由,这是小姐却不能给我的。但是,但是她是不一样的。她是自由的啊,但她甘愿当你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