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心被问得愣住。
她却没有继续迷失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突然带着些恐惧地意识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地,把这个男人当成了可以肆意表露情绪的对象。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对他刻意遮掩和包装。
这不是个好兆头。
徐晋知不知道她心底经过了怎样一番自我警醒,倒是觉得她呆头呆脑的样子分外可爱。
“还不错。”他满意地开口,“学会恃宠而骄了。”
沈棠心眸子颤了颤。
恃宠而骄,似乎是这样的。
最近她跟徐晋知几乎形影不离,科室里都在开玩笑,说徐主任多宠爱他的小徒弟,这是要传衣钵了。
她不仅有些担心时露吃醋,还有些嘚瑟忘形。
徐晋知忍不住想逗她。
目光落在她手指上,略带揶揄:“既然你不是想要这张邀请函,那我就给别人了?”
这会儿,女孩怔愣的眸才再次灵动地流转起来,表情乖顺懂事,主动把邀请函递给他:“我也觉得我去不太好。”
男人神色一凝,摁在柜门上的手虚握了下。
沈棠心没留意,也并不想留意,继续认真地说:“这种级别的交流会,不是我现在能参加的,前辈们都比我合适。”
她的表情太过认真,徐晋知眉心褶起来。
“盈盈在餐厅等我呢,我先走了徐主任。”今天她身体不舒服,崔盈找了一家养生餐厅请她吃。
说完她转身要走,奈何去路被他胳膊挡着,她只好用力往上推了推。
男人看上去没使劲,却岿然不动。
她抬头看他一眼,茶色的眸子滴溜一转,索性从胳膊下面钻出去。
徐晋知嘴角一抽:“……”
离开前,沈棠心无比慎重地把邀请函放在低柜的台面上,略想了想,把巧克力也压在上面。
徐晋知一直憋着口气,直到她小兔子一样的背影消失,才面色凝重而又不甘地,磨了磨后槽牙。
视线低垂落在被她抛弃的邀请函和巧克力上,微怔片刻,他拿起那块巧克力,粗暴地撕开包装,放到舌尖。
味道也就那样,甜得发腻。
小姑娘抛下他去和闺蜜吃饭,他顿时觉得百无聊赖,索性把车子开去保养。
才等一会又觉得无比烦躁,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跟朋友说了句改天来取,就打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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