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做了饭菜给钟起渊送去,钟起渊问:“你回到书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做饭?”
“有什么不妥吗?”凌初反问。
“你不抓紧时间修炼,万一神羽宗又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你回去解决呢?”
“我不能因为外界的事而乱了自己的节奏,若我担心自己随时都需要离开书院而囫囵吞枣一样去修炼,那么我肯定学不到什么有用的知识。我只要保持住自己的节奏,其余的都由天定。”
“看来通过‘八难试炼’与‘九守试炼’,你成长了许多。”
凌初也觉得自己成长了许多,至少心态就很成熟了,然而面对钟起渊的夸奖,她没忍住,露出了喜悦又娇羞的笑容:“这样离院长也更近一步了不是吗?”
这回换钟起渊微微怔了怔,她问:“你这是在以我为目标追赶我?”
“是啊!虽然可能很遥远,但只要我在这条路上继续修炼下去,那么我就有足够的生命去追赶你,然后……”
钟起渊说:“其实你也不需要用漫长的岁月来证明只有与我站在同样的高度才配得上我。”
凌初脸蛋微红:“院长,我只是说我在追赶你,没说要配、配得上你……”
“所以你拒绝了我?”钟起渊作忧伤状。
“院长是在逗我玩吗?”凌初反问。
“我这么严肃认真的人,怎么会是在逗你玩呢?”钟起渊反思,她看起来很儿戏吗?
“你工作的时候确实是认真严肃的,可私下不太正经。”
“有时候不正经只是一种掩饰真正的心情的表现,这样能让我在被拒绝时挽回一点颜面,或者少受一点伤。”
凌初不知道话题怎么就谈到了这里,但她还是被这个话题吸引了注意力,她难以置信:“钟院长被伤害过?”
尽管她更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让神秘莫测的钟院长也爱而不得。
“谈不上被伤害,只是没被爱而已。”钟起渊话锋一转,“你怎么一回来就这么关心这个话题?”
凌初前一秒还在心疼钟起渊,后一秒就开始心虚了:“没有,这个话题不是院长你先带出来的吗?”
钟起渊转移话题:“小一说你回神羽宗的时候差点成亲了?”
凌初揉了揉狸鹿软软的身子,低声道:“你还分享了我多少事啊?”
狸鹿没吭声,凌初也不是真的要找它算账,比起通过狸鹿之口让钟起渊了解她这些年在外的经历,还不如她自己亲自开口。
她说了外界的纷争,说了神羽宗上下的变化,也说了她在神羽宗的那三年的时光里做的事,唯独没有说她当初是经过了怎样的纠结、自我怀疑、放弃或坚持的矛盾考验之后才回来这边的。
在她看来,这些不过是因她的犹豫和不够果断而自找的烦恼罢了,别人没有听她发牢骚的义务。钟起渊更不是她的垃圾桶,可以装她吐出来的苦水。
凌初忽然想起一件事,她问:“院长,当日在藏书馆里为我指引修行之路的人,是不是你呀?”
“当日是哪日?”钟起渊反问。
凌初正要回忆是那一日,忽然想到这个答案的重点其实压根就不在哪一日,而是钟起渊压根就没有否认自己曾经在藏书馆里为她指引修行之路的事!
“院长,我能知道你的名讳吗?”
钟起渊笑道:“知道了我的闺名,可是得对我负责的,即使这样,你也要知道我的名讳吗?”
“啊?”凌初没想到钟起渊的名字背后竟然还有这么严肃的事情,她一下子犹豫了,须臾,才眼巴巴地注视着钟起渊,“我能负责,可是要如何负责?”
“嗤……”钟起渊笑着摇摇头,“我叫钟起渊,起源的起,深渊的渊。”
凌初在这一刹那,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雷电劈到神魂,让她的心底微微颤抖。
钟起渊、钟起渊?
她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而且也不知道是她的心理作用,或是钟起渊说的是真的,这个名字与她的灵魂所产生的反应让她以为自己这一生都会与这个名字、这个人绑在了一起。
“反派系统,你有名字吗?”
“没有。你要帮我起一个名字吗?”
“作为一个系统,需要起什么名字?就叫反派呗!”
“你不要总喊我反派了,我有名字!”
“你有名字,叫什么?”
“……,等你给我取呢!”
“真让我取啊?那叫从渊吧!”
“从渊,这不是从了你吗?我不要!”
“谁说是从了我?yuan是大宛的那个宛……”
“好像还不错。但为什么是大宛的宛?”
“那你想是冤大头的冤?”
“还是大宛的宛好了。”
……
这些零碎的画面从凌初的脑海中闪现,只一瞬又消失不见,像是幻觉。凌初呆怔了一瞬,很快又回过神来,并十分纳闷:这难道是“八难试炼”与“九守试炼”的后遗症?
“我就说,不要轻易知道我的名讳。”钟起渊默默地注视着她,眼睛里装着太多情绪。
凌初有些期待:“是不是知道了院长的名讳,就得娶院长了?”
钟起渊挑眉:“你在撩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