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娆顿了脚步,道:“皇姐始终是皇姐。”
她不再多说,还没走几步薛崇就迎了上来,不避讳地抱她上了马车,不等她说话就喂给她一勺药。
“长公主是不是该过门了?”
盛娆瞥他一眼,慢条斯理地喝了药,就着他的手吃了几个点心,瘦弱的身子柔软地靠着他,闭目养神。
薛崇暗暗“嘶”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把她往上挪了挪,不说话就是答应了?
马车在将军府外停下,薛崇把人裹成个球,紧张兮兮地抱着人疾步进府,生怕盛娆叫住他,来一句要去长公主府住。
盛娆进府时余光映进了将军府的门匾,红底金字,狷狂大气,她一时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因着某些人的怀抱还算舒服,便放任自己睡了个天昏地暗。
盛娆醒时浑身发软,似是被什么禁锢着,她难耐地动了动身子,潋滟的水眸忽然睁大了。
薛崇睡在她身旁,近乎将她揽在了怀里,一手搭背,一手环腰,腿脚也不老实。
她那一下折腾惊醒了浅眠的薛崇,两人肢体相缠,大眼瞪小眼,还是薛崇先回神,抬手试了试盛娆额头,朝外吩咐道:“进来。”
薛崇起身披了件外袍,稍稍扶起盛娆,接过姜荷端过的花茶让盛娆漱了漱口,用温毛巾给她擦了擦脸和手,端起粥喂到她嘴边:“再不醒姜荷要拆将军府了。”
姜荷冷哼了声,担忧地看了盛娆一会:“奴婢去宣太医。”
盛娆朝她安抚一笑,在她出去后打量着这间前世住了半年的屋子,似乎除了人没变,其余的都变了?
若不是知道不在宁梧殿,就是在将军府,她还真猜不出这是薛崇的卧室。
薛崇垂眸:“长公主千金之躯,臣倾家荡产也不敢怠慢。”
宁梧殿里哪怕是一棵草都是举世罕见,何况其他,总不能把人从凤凰窝拐到麻雀窝里供着。
盛娆抚着指下柔软细腻的百鸟朝凤纹锦被,触感和宁梧殿里的别无二致,她凤眸轻扬,道:“约法三章的事少将军考虑得如何了?”
薛崇一愣,脑门发黑:“不约!喝完药睡觉,就你这身子还约法三章?”
“太医说本宫不宜心思郁结。”盛娆莹白的指尖在薛崇衣带处拨弄,眉目鲜活,让薛崇恨不得弄哭她。
他握住盛娆作乱的指,道:“等你养好了再说,听话。”
现在说这些,他碰不敢碰,说句话都怕累着她,若是她再示示弱,他哪扛得住?
盛娆轻“啧”了声:“本宫昏沉了几日?”
薛崇抚过她的眉眼,无奈地叹了口气:“七日,有我,放心。”
盛娆没再出声,来者不拒地用了药,薛崇用手心抚上她的眼睛,虚虚地遮在那,求饶道:“求您入睡?”
他另一只手上沾了药膏,柔柔地涂在盛娆脖颈处,缓解她的疲惫。
她啊,折腾个三两日就要大病一场,十天半个月起不了身,怎么还这么喜欢闹腾?
薛崇失笑,要是有一天蕣华成了笼里的凤凰,怕是就不是她了,她本就是一只笼外之鸟,翱翔至死才是她。
他终究是比不过她,前世他也向往逍遥自在,与她相比,如烛火与烈阳,一个独善其身,一个照拂天下。
西山秋色说
薛崇:媳妇儿哪里都好~
盛娆:所以约法三章?
薛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