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找其他工作吧,这春雷服装厂自从老板去了以后,可是乱成一团了,小老板不懂经营,我们家邻居就是在厂里上班的,这都三个月没开工资了,这一家老小都指望着工资过日子,这没钱谁顶得住,估计现在也是闹成一团。”
果然到了地方,就看到有十几人正在闹腾,春蕾服装厂五个大字,只剩下了日和厂俩字。
一个穿着皮衣,头发梳的油光水滑的年轻人,站在一张桌子上:“我爹都没了,这厂子里值钱的东西,你们搬去抵工资吧,我是管不了了。”
说着跳了下来,推开了门。
十几个闹事的人面面相觑的对望了几眼,纷纷的跑了进去。
青年人蹲在大门口,直叹气。
“请问您是老板吗?这服装厂听说要卖是吗?”
江娜上前问道。
那青年人猛的起身,一脸的惊喜道:“卖的卖的!”
可不是要卖,他根本就不懂经营,这厂子不过几个月就耽误了好些个订单,还赔了不少钱,他巴不得早点卖出去。
可是现在的人保守的多,哪里有钱买厂子,有钱人也看不上这小厂子,可把他愁死了,好容易听到有人问要不要卖,他自然是欣喜万分。
转身一看江娜不过是个比自己还年轻的小姑娘,顿时失望道:“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看热闹的,快走吧!”
“你这厂子不是要卖吗?给钱的就是买家,怎么买厂子还要有啥年龄的讲究不成?”
“厂子两万八,里面的机器两万,你有钱吗?有钱就卖给你!”
小青年话音刚落,一拐杖就落在他身上:“你个祸害,这么卖了你爹的心血,看我能饶的了你!”
一个老婆婆佝偻着身子,行动倒是挺麻利,一拐杖接一拐杖的挥出去,杖杖不落空,就敲在青年人的背上。
“奶奶,奶奶,这个破厂子天天赔钱,咱们卖了厂子去京市享福不行吗?非得守着这个破厂子,天天哭才是过日子吗?我爹去了我难道不难受,您要是打我能让我爹活过来,您就打吧,反正我也活够了!”
老太太的拐杖顿时挥不出去了,两行老泪落了下来,那年轻人又过来给她擦泪,看起来倒是极孝顺的样子。
这时陆陆续续的有人抱了布匹低着头过去!
“这这这,这是咋回事?那不是咱家的布吗?”老太太心疼的道。
“奶奶,都开不起工资了,这些布就拿去抵工资吧,随她们去!”
“我滴儿啊,我滴个乖儿啊,你就这样的去了,叫我白发人送黑发人,雷儿又是个不争气的,你这半辈子的心血,就要这样毁了,我滴个儿啊!”
老太太哭的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