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轻笑一声,道:“跟你说,这次我们把爷爷也带来西京了,你真想见爷爷一面还不容易?要不就是跟皇上说一声,召爷爷进宫,只是爷爷年事已高,也不懂规矩,进宫怕给你惹麻烦,闹笑话,只怕他自己是不愿意的,要不就是你出宫省亲,你入宫也有十几年了,这点要求皇上应该不会拒绝。”
秋长生眼睛一亮,当即拍板道:“那就出宫省亲,我去跟皇上说一声,顺便再给皇后娘娘那边送点东西,报备一下就行。”
提到皇后,唐宁忍不住问道:“我刚刚去康宁宫,听说皇后病了,怎么回事?”
皇后生病可不是小事,要不是厉害得不行,一般都是遮遮掩掩扛过去,不会对进宫的命妇拒而不见,更何况她还不是普通命妇,想当年她进宫陪秋长生生产的时候,康宁宫那边可不是这个态度。
秋长生收敛了笑意,看了看殿外,压低声音道:“嫂子别说出去,我也是道听途说,皇后从正月那会儿就开始缠绵病榻了,原因好像跟立储有关。”
“什么意思?”唐宁瞬间瞪大眼睛。
秋长生道:“正月十五那日皇上留宿康宁宫,皇后趁机跟皇上摊牌了,直言太子是嫡长子,这些年一直兢兢业业,还说两位大皇子侧妃全都生了儿子,于情于理都该立大皇子为太子。
皇上当时只质问皇后是不是在教他做事,随后便拂袖而去,皇后一路追到御书房,估计是想解释或者是不想放弃,总之什么原因我们不得而知,只知道皇后在御书房外长跪不起,一直跪到天亮皇上都没心软,最后体力不支倒下,被抬回康宁宫。
太医过去看过之后,说皇后心气郁结又染了风寒,病症来势汹汹,皇上知道后并未前去探望,只一句知道了就把康宁宫的太监打发走了。
皇后至此缠绵病榻,都好几个月了,因为皇后病了,皇上甚至下旨后宫妃嫔不必去康宁宫晨昏定省,不知底细的还以为皇上多心疼皇后,知道情况的都清楚,皇后这是彻底遭皇上厌弃了。”
唐宁听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十分不解,“我之前看皇后娘娘可是极其聪明睿智的女子,不然也不可能在皇上身边多年屹立不倒,怎么突然就失了往日的冷静了?一点都不像他的做派!”
秋长生苦笑道:“其实也是能理解的,承恩公府自从大皇子妃生下皇长孙后就一落千丈,原本还想往大皇子身边送人,可皇上不答应,皇后娘娘也无可奈何,越发认定娘家失势,
再加上色衰爱驰的焦虑,几位小皇子也渐渐大了,她剑走偏锋也是可以理解的,就是太过冒险了,成了便万事无忧,不成就尴尬了,现如今皇上明显要架空她的权势,皇后手中的差事都转交到淑妃手上。
原本皇上是想让我接手的,不过我给推了,一来我身子不好,本就管不了事,二来我还要照顾珲儿,也没那么多精力,当然最主要的是不想得罪皇后,谁知道她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唐宁没想到秋长生在宫里待了十几年已经混得如此老练。
“你是真的长大了。”唐宁感叹了一句。
秋长生噗嗤笑了出来,“我的好嫂子,我都当娘了,能不长点心吗?当年丽妃的儿子可是差点就被害死了,想让孩子在宫里平安长大可不容易。”
从她话中唐宁听出许多深意,不过秋长生不说她便不多问。